梅思媃还是起了身换了装束,前往老夫人别院。
“小姐,总感觉这是一场鸿门宴”青禾嘀咕道。
“鸿门宴也没办法,邹氏不死心,我们就得多跑一段路”梅思媃说道。
……梅府正厅……
“拜见祖母父亲”梅思媃心里虽然明白老夫人与自己那冷血无情的爹爹是什么主意,可到底在这梅府,眼下邹氏也算计于此,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晋王与你被赐婚一事,你也清楚罢”梅松海说道“这毕竟是桩美事,梅府内院也没多少的人可以帮你打点,所以……为父…”
“父亲说笑了,怎会无人打理?不是还有柳姨娘么?”梅思媃笑意不达心里,浅淡微笑。
“姨娘毕竟人微言轻……而且身份……”梅松海本想说柳姨娘身份低微却不想又被梅思媃怼了回去“父亲怕是不知晓一事?早几日外祖父感念姨娘照顾于思媃和晋轩有功,已将姨娘收为义女,这算下来身份怕是比其他普通人来得好些,毕竟外祖父从来很少做这般冲动之事,怕是铁了心才做的决定,这样……父亲您说姨娘身份还算低人一等么?”梅思媃忍不住看了眼梅松海面露惊讶之色。
“此话当真?两府声誉可开不得玩笑!”老夫人看着梅松海吃瘪的模样,也对梅思媃的话心里泛起了嘀咕,此事怎么没听人说起呢。
“此话孙女可不敢说假话,自然真实,之所以祖母不知,是因为外祖父也要寻个吉日做个祭祀大典,禀四方神灵,告知列祖列宗,将姨娘之名写入宗谱,此事因是不日前才决定的,自然不得您所知,孙女也是听外祖父亲自说起才知道此事”梅思媃将梅松海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神态看在了眼里,几多嘲讽,多么无情的一个男人。
“所以说。姨娘身份自然是够的上帮忙整理婚嫁之事,母亲生前也希望姨娘能守着思媃出嫁,现在也当是还母亲一个心愿,让亡魂安息”梅思媃看到梅松海欲言又止,似乎还要挣扎一番的样子,逼不得已拿出梁夫人(也就是梅思媃已去逝生母)说事,老夫人对梅思媃去逝的生母有愧,自然心里把想法压了下去,只不过梅松海还是开口“那……你……你邹姨娘怎么办?”
梅思媃冷笑一声,这梅松海怕是老糊涂了吧,尊卑有别也分不请了?
“松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你姨娘,咳咳”老夫人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当即咳嗽几声以做提醒。
“母亲,这……确实是思媃姨娘啊!儿子说的没错”梅松海不知道自己错了,反口询问。
“父亲这话就错了,邹氏可是父亲的妾室,柳姨娘之所以得女儿尊敬,是因为她养育女儿有功,又是女儿母亲贴身侍女现在又将是梁府义女,情分自然不一般,可……邹氏……是父亲妾室,就不能说是女儿的姨娘,毕竟女儿生母可是梁府嫡女,身份与商户家庭不一样,父亲还是省的才行”梅思媃看梅松海吃瘪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
梅松海是不会死心的,邹氏不回府,那邹家人便不会拿出银两支持于他“思媃啊,邹氏好歹是你的姨娘,你身为嫡女怎的如此不知宽容大度呢?邹氏总不能一直在桩园里耗着吧?邹氏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何必揪着不放呢,对吧?你身为府中嫡女,倒是说句话才是”梅松海将锅扔给了梅思媃,梅思媃无论做什么决定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正当梅思媃想要反驳时,便被来人打断了。
“本王竟不知梅尚书还有宠妾灭妻之举?”来人便是没有通传梅松海的,梅思媃即将大婚的夫君-晋王赫连寒霖,身旁跟着梅晋轩与梅陌轩。
“原来是晋王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晋轩你们怎么不通传一声!”梅松海责怪道,梅陌轩倒是不怕事的主“父亲大人不是关起房门逼着姐姐让邹氏回府吗,我们自然不好打扰,又怎敢通传”梅陌轩不怕梅松海的怒气,反正自己不受宠何必去舔他人嘴脸灭自己志气。
“你这孩子说的可是什么糊涂话,爹怎么可能会这样,爹只是询问你姐姐是否有要让邹氏回府的意思,毕竟也是带她过的姨娘,对吧?思媃”梅松海临头还不忘对梅思媃施压,可到底梅思媃也不迟他那套,依旧不语冷清张驰有度的模样。
梅晋轩见梅松海如此模样,便忍不住开口说道“父亲大人怕是年纪大难免糊涂了”
“你……孽子……”梅松海气得直抚胸口。
“父亲不是忘记了几日前,曾当着梅府众人,还有梁府老将军府人面前说过什么?是父亲说要将邹氏送于梅府桩子,克扣衣食用度,为期一年,这别说一年,才几日父亲便毫无诚信可言,再者说邹氏对梅府儿女可没有什么养育之功,倒是柳姨娘对我们梅府子女处处照顾关心,知道的觉得父亲做事欠妥当不会多说,这不知道的……啧……陌轩那话怎么说来着”梅晋轩向梅陌轩偏着头假装思索。
“宠妾灭妻。这妻早就没有了,这妾倒是有”梅陌轩手里拿着笛子,转个不停,回复的语气带有些微嘲讽意味,梅思媃看到两个弟弟如此护着她,也真的没白疼一场。
“咳咳,梅大人让本王站着这么久,这事到底该如何呢?老夫人您觉得呢,您可是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赫连寒霖看向坐在上方的老夫人,眼里充满探视,老夫人也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让邹氏那么容易回来,邹氏怂恿着梅松海与自己过不去,此事在老夫人心里就是扎了根生了刺,只是碍于自己不便多说,只能让梅思媃首当其冲,万一成了便是好事,没成也不会连累自己,老夫人这算计在赫连寒霖看来也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老身很少理会家中事,今日之事老身也不知从何说起”老夫人把事撇得干净,让人纠不出哪里不对。
“那就没办法,梅老夫人不知其中缘由,也着实为难,梅大人优柔寡断无法做出判断,虽说是梅府家务事,可也是梅思媃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到底也是自己人,那今日本王就做这个主解决了此事也不会连累梅府声誉,梅三公子是府中嫡长子,那就听梅三公子的吧,各位意下如何?”赫连寒霖的话哪里能让人推辞的,只有默默认下了。
“那好,就依照之前所说,邹氏还是在桩子里呆一年,一年后若无大错再上报于未来王妃与嫡长子,以及老夫人定夺,梅大人还是不要参与此事,宠妾太过对大人仕途可是不顺利的,本王看柳氏宽宏大度,有梅夫人真传,梁老将军即将收为义女,理应有个名分才是?可不能随便当成普通下人,梅大人觉得意下如何?”赫连寒霖这是帮助柳姨娘抬名分,这话本是梅思媃想说的,却被赫连寒霖抢先了一步。
“王爷说的在理,后续老夫会上报于圣上,谢王爷指点迷津”梅松海心里自然明白邹家只能做短暂放弃了,眼下柳姨娘有梁府与梅思媃未来王妃身份做保,这接下来该向着谁已经很清楚了。
“此事就此不要重提,梅大人还是信守承诺得好,眼下媃儿与本王大婚在即,可不要出现什么幺蛾子,今日过来也并非为此事,而是本王让人送来了16箱聘礼,看到梅府庭院禁闭就直接走进来了,梅大人可方便?”晋王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梅松海自然不敢拨了情面,便跟着赫连寒霖出了去。
“眼下你的婚事都是交给柳姨娘处理的,你母亲的陪嫁之前是我在保管,后续也都在你手中了,这次是嫁入王府,又是天子赐婚,晋王的聘礼又是十六箱,想必是大物件,你陪嫁的东西也不能太随便,至少也要是准备相同数目才能说得过去,祖母养育你几年,倒是也不想你这么白白嫁过去,帮你准备了一些嫁妆,加上你母亲的,还有梅府众人配上的刚好12箱,你是嫡长女,往后出去代表梅府颜面,不可冲动任性,有事多与家里说声”老夫人或许看到了梅思媃往后的前程,必定在梅雪如之上,梅晋轩与梅陌轩年纪轻轻便有梅思媃照顾,往后也是会有不一样的路要走,想了想也就释怀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