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丝机会能取那狗贼项上人头,我就愿意以命相抵,绝不畏惧!还望易小姐给我这个机会,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裘小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怎么说你都是裘家的大小姐,就这般跪在地上央求于我,裘将军英魂若未消,怕是要含恨气活过来了。”易无衣半是正经半是玩笑地搀扶裘银月。
裘银月却执拗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清秀的面上一片悍然无畏,仿佛要去赴死一般决然。“只要易小姐愿意帮我,做什么都无所谓,纵然牛马,亦心甘情愿。”
“可你不起身,我如何同你商谈我的计划呢?”易无衣见劝她不动,只好正色起来无奈道,“裘小姐报仇决心我已经知晓,快快起身吧。”
裘银月这才慌张起身,听话地坐在了凳椅上。
易无衣笑了笑,才开口跟她道,“裘小姐也是世家千金,应当知道五年一届的摘花宴吧?”
“摘花宴?”裘银月重复了一遍,微微有些怔愣,她不明易无衣提到这个的用意,只是点了点头,“我五年前参加过一次。”
易无衣高深莫测地笑起来,“今年的摘花宴,我会参加。”
……
“呦~这位公子,这就走了?”那门口的浅粉衣衫的美人儿眼尖地看到了易无衣那一身红衣。
“是啊,美人姐姐。”易无衣挑眉冲着她眨眼,一派得心应手地调侃。
她脑袋里的九夜默不作声,实际已经有些心里发寒了。
怎么办!易无衣,他家衣爷就要变成一个同性恋了吗?
好可怕嘤嘤嘤!九夜好想啃指甲哦!
“公子嘴这么甜,肯定是个风流鬼!”美人儿笑得开怀,冲他使劲儿抛着媚眼儿,“可我就喜欢公子这样儿的!公子下次来我们满月楼,一定要跟我喝几杯啊!”
“哎呦,我下次一定来找姐姐,不醉不归!”易无衣嬉笑这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派纨绔的玩世不恭。
美人儿几个闹成一团。
“呦,易公子可说到做到,娄妈妈我可要给您留好位置。”娄妈妈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她攥紧了手上的钱袋,笑得没了眼睛。
易无衣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儿,多给了好多银子让她关照着裘银月。
也不知道裘银月那个丫头,到底哪里好,这些个公子,个个都护着她护得可宝贝了。
看来以后还真的得把裘银月那个丫头给好好供起来,那可是一颗摇钱树啊!
易无衣也不清楚娄月娘心里的小算盘,只是客套了几句,就出了满月楼。
身后是娄妈妈悠长的送别,易无衣眯了眯眼,有些懒怠地走上了街。
此时,已经不早了,得赶紧赶回将军府,不能让府里的人察觉到她的异常。
如是想到,易无衣随意躲进了路边的一个昏暗巷子,身影如魅,跳跃到了房顶之上。
随后。她整个人如同融入了夜色,在依旧灯火通明的夜城里翩然跳跃在房顶之上,很快到了将军府。
动作更加快了,易无衣不费吹灰之力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换了一件衣服后,躺到了床上。
直到云儿来敲她的门,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易无衣半睁开眼,眯着眸子适应自窗子投进来的光线,懒懒起了身。
“进来吧。”易无衣微哑着嗓音,略微不适地道了句,昨天晚上尽顾着和裘银月商量计划去了,回来有些乏了,躺下就睡,连口水都没有喝,此刻嘴里干涸得厉害。
“小姐。”云儿轻缓地推门而入,
端着木盆放到了圆桌上,眉眼温和地笑了笑招呼易无衣起来洗漱。
易无衣拧了拧眉心,就下了床,应声走了过去。
之后又用了早膳,易无衣用完早膳,又趁着空闲,去了街上随便购置了些缺的东西,还特意跑去将军府的账房报销。
起初账房的人没给好脸色,直到易无衣漫不经心地说要出找她爹的时候,那管事的恶婆娘才不情不愿地给易无衣报销了,易无衣依旧是懒散地冲她笑了笑,又问她要自己的零花钱。
结果管事恶婆娘更加厌烦了,一个废物嫡女,还长得丑,不知道有什么用,若不是听到传闻说老爷最近有些正眼瞧她,杜姨娘又特意吩咐过,克扣她零花钱的时候不可做的太明显,她那里会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易无衣放在眼里。
“喏,你的月供。”管事恶婆娘把一个小钱袋,随意地丢在易无衣面前的柜台上,施舍般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易无衣盯了那钱袋一眼,有些好笑。
这年头,连个下人,都好给主子摆脸色了。
易无衣轻轻抬起头,戏谑地看着臃肿肥胖的管事恶婆娘,不知道她从里面捞了多少油水。
也或者,早就有人从里面剥了一半走,接着又让她给刮了不少,所以就留下这么一点点,少的可怜。
堂堂将军府的嫡女,怎么可能每月只有这么一点月供?打发叫花子吗?
易无衣挑眉,对着管事恶婆娘笑,“我说老太婆,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或者是……脑袋不好使?”
“你叫谁老太婆?”管事刘妈妈瞪着易无衣,一张臃肿的脸上,精明市侩的眼睛里露出恶狠的神色,满是怒火对着易无衣地刻薄道。
易无衣抿唇轻笑,眸中一片正经,“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更老吗?”
“你!”管事恶婆娘抬起套着玉镯子的手,指着易无衣。
“我堂堂一届将军府的嫡女,一个月的开销就这么一点?”易无衣懒得听她废话,直接打断,“刘妈妈这是在糊弄我,还是在糊弄我父亲?难不成,你故意想让我穿得破破烂烂地出门,好丢我们将军府的面子?”
“你,你别胡说!”管事恶婆娘老脸一横,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只是语气却比先前的傲慢无礼弱了那么一丝丝。
“呦!刘妈妈手上这镯子看着真不错!”易无衣由衷地赞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