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姜少韬跟她说的那些话,姜王氏又道,“其实我想了想,韬儿说得没错……”
“只要那个冒牌货死了,让丛月还继续嫁给七皇子,以后有丛月在,就让丛月找个由头,把岳兰香那女人给弄出府来。韬儿他之前是因为没得到那女人,等那女人出来,两人在一起,说不定没多久他就腻歪了。”
“至于老爷担心那女人有问题,我和韬儿想的一样,要是她真有问题,哪能进的了皇子府,还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先前因为儿子的话,姜王氏失了分寸,早知道她就应该找个信得过的下人过去。
“夫人怎么还没听懂我说的意思?”
姜涞霁看着她,语气顿了顿,似是惋惜道,“如今已经不是你之前想得那么简单了,大哥的女儿被指给了七皇子,而我又是二皇子的人,韬儿他喜欢的那女人现在又是七皇子府上的人,今后不管如何,我跟大哥都不再是一个阵线上……”
姜王氏拿着帕子抹泪的手僵在原地,呐呐着,“老爷到底想说什么……”
“七皇子如今揪着这件事不放,显然是要我给他个态度,殿下他这是拿我们韬儿威胁我们啊……”
剩下的到底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脑袋里嗡嗡的响着。
正如他姜涞霁所说的,殿下原来是知道七皇子妃是假冒的一样,现在不但被她给捅了出来,还闹得人尽皆知……
他这是打算坐实了她得了失心疯啊!
……
当天下午,过来给姜王氏送饭的丫头,发现自家夫人撞死在了房间里。
私底下传闻,因夫人失心病犯了,身边近身伺候的几个下人又都没有看好,姜涞霁震怒,最后把人打了一顿都发卖了出去。
现在府上留在姜王氏院里的人都开始人人自危。
回想起那日她指着七皇子妃说是假的,还有说有鬼的那些话,也开始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犯病后的她胡言乱语。
只有极少部分人传言姜王氏的死是另有起因,但这些都随着姜府上上下下她的死。
忙着一家又一家的发放讣闻,起灵堂,接待络绎不绝的来客,而渐渐被淹没消失。
路祭的那天,全府上下更加忙碌。
因为姜王氏是陈盏现在的“长辈”,现在回门期间又未离开,所以怎么说都得留下祭拜一番。
一大早,公鸡还没打鸣。
陈盏就已经整装完毕,洗了把凉水脸,才算睁开眼出了房门。
正式祭拜的灵堂就摆在姜府的大门口,整条街都被肃清戒严,防止无关紧要的人出现。
她一路踏出府门,下了台阶,就迎面碰上了披麻戴孝的姜少韬。
停灵三日,陈盏却只见过他一次,就是她去给姜王氏上香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他似乎被人刻意安排没有和他们再碰过面。
这一次突然遇到,还真算是意外。
姜少韬身后的小厮早就得了姜涞霁的吩咐,好好看管自家公子爷,别做出其他什么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