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璃满脸懵逼。
这个操作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大齐民风严谨,而中书舍人元大人更是正直守礼,谦谦君子吗?
大佬就不怕被荣华公主看见,被心悦他的那些女子看见,娇滴滴的芳心们啪叽啪叽碎了一地吗?
“大人,你想……做什么?”云若璃头皮发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
“受伤了就要好好止血。”元子忱握住她手腕,舌绕在她指尖上,声音低沉沙哑,充满诱惑,“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云若璃:……
好吧。
他年纪大,他说什么都对。
云若璃暗自松一口气。
刚才某个瞬间,她差点以为他看见她倾国倾城艳压群芳的脸把持不住自己,心里的猛兽开始蠢蠢欲动。
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
元子忱看向她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深如黑潭的眸子看不出情绪,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在看着一块石头,而不是一个人。
哪怕她现在没戴面纱,疤痕褪去之后那张完美的脸就在他眼前,他眼中也没有任何惊艳。
“今天大人又救了我一次,这份恩情我记住了,以后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大人。”
“那倒不用。”元子忱放开她,平静的脸上毫无表情。
云若璃以为他不要自己报答,非常感动。
“大人高义。”
“结草衔环用不上,只是有时候刀山火海,还是需要你出力。”元子忱道。
云若璃:“……”
她就知道元坑坑这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云若璃心里吐槽,默默朝他竖了个中指,然后也没管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一蹦一跳的拿了盒子把玉蟾蜍收起来。
虽然被元子忱捏了一下,但幸好他注意了力道,没直接把东西捏死。
不然她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你会炼蛊。”元子忱忽然开口。
“你知道这是蛊?”云若璃有些意外。
刚才他一直叫这个东西毒虫,她还以为他并不清楚。
元子忱看了眼她的手,才缓缓收回目光,道:“十多年前邺京也发生过一次苗蛊行刺事件,当时有苗人刺客混入京城,准备刺杀大齐皇室。”
“哇这么厉害,得手了吗,杀了谁?”云若璃第一时间嗅到了八卦的香气。
皇室刺杀,那一定非常刺激。
元子忱不太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兴奋从何而来,睨她一眼,才道:“并未得手。”
“啊,那是谁这么倒霉,被刺客给看上了?”
“不知。”
“……嗯?”
“关于当初刺客的事情,圣上下了禁令,当初关于苗人刺客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锁,没人知道内情。”
“连你也查不到?”
云若璃诧异,在她的认知里,元子忱虽然算不上是手眼通天,但在朝中安插的耳目绝对不少。
可他居然不知道。
“不仅如此,朝中知道苗人刺客的人,也寥寥无几,当初知道这件事,也都被密令处决。”
“这么说这还是头等机密。”云若璃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又觉得不对,“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猜。”
“……”
你猜我猜不猜?
说真的云若璃现在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因为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诓进了坑里。
她就说元坑坑怎么会忽然那么好心,告诉她有关皇室秘闻的消息,原来肚子里蔫着坏。
“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调查这件事吧?”云若璃敏锐的察觉出前方有坑,“我一介民女,何德何能呢。”
“不是刚还说要报答我?”
“那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啊。”
他前脚才说了知情者都要被杀,后脚就要她去勇当敢死队先锋。
这跟原地祭天有什么区别。
太过分了。
他们是伙伴,是合作对象,是一个team啊,能不能有点团结协作的意识!
“协作可以,我掩护你。”元子忱道。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把你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元子忱淡淡看她,双眸深如古井,仿佛没听到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词语。
“宫中有一处秘阁,专门放置机密卷宗,端阳宫宴百官携家眷进宫是最好的机会,你可以趁机进去查看。”
元子忱很少说这么多话。
云若璃虽然不了解他,但他这么详细的耳提命面,说明这次进宫必定不会一帆风顺。
她就说他之前怎么忽然提到端阳宫宴,原来早打算让她去当炮灰。
革命情谊如此脆弱。
她想静静。
“所以,上次宫里你血淋淋的样子也是在秘阁弄的?”云若璃忽然想起来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好处。”元子忱不答,“你不如早做准备,想想怎么才能在宫宴中全身而退。”
“……不是说你掩护我吗?”
“九重宫阙,守卫森严,我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你还是要自己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他声音悠然,好像跟她讨论的只是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而不是去禁军重重的皇宫当炮灰。
云若璃很无语。
她想问自己现在先准备个棺材还来不来得及,但现实已经没有她挣扎的余地。
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元子忱吩咐完,就消失离去,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晚上,云池做了宵夜来。
她在小厨房做的兔子糖包,包子是软乎乎的兔子形状,里面是完全融化的糖馅儿,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汤汁溢满口腔,直接甜到心里。
云若璃很喜欢吃这种小点心。
末世物资太缺乏,导致她来了这里之后,成为一个极重口腹之欲的人。
不愁吃穿的日子真的很容易让人堕落。
她美滋滋的吃着糖包子,无意中看到云池脖子上的刀伤。
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有留疤的趋势。
云若璃皱眉,问道:“我不是给了你祛疤膏吗,怎么不擦,难道你觉得一条刀疤横在脖子上很好看?”
不是妙手堂的祛疤膏,而是她自己做的。
云池已经见过她疤痕恢复之后的样子,当时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有反应。
“小姐放心,奴婢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