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的一刻,也不过一瞬时间,皇宫巡逻的禁军很快过来,把小亭围了紧实。
林尽看到来人了,丢了手里的东西。
众人一看,竟然是一只鞋子,再看,林尽裙摆之下,隐约闪过一抹莹白。
这只鞋
经历了一切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是该震惊长公主有这幅身手,还是该惊讶长公主竟然脱鞋打败了刺客?
至于那根玉簪,发生的太快,出了最开始关注她的谢闻鄞,没有几人看清,都被林尽那抽鞋就打的威势镇住了。
禁军看着躺在地上呜呜乱叫的宫人,不客气的抓了人,领头半跪,“臣等来迟,请各位皇子现在回殿里,臣等兄弟互送归去。”
“老三!”大皇子最先稳住心神,看了一圈,看到面色白若厉鬼的赵忻,心下一惊。
三皇子呼吸粗重,似乎快要没了一般,眼睛紧闭着,额角滑落冷汗。
三皇子自小身体不好,因为当初的赵灵帝被行刺时,是张贵妃挡了刀,虽然最后母子都保了下来,但毒素却还是给了仍是胎儿的赵忻带去了病根。
出生后,变发现双腿不利于行走,身体也孱弱,只能靠手下推着特地量身而作的椅子。
也因为这段关系,当时还是当时还只是嫔妃的张贵妃成了贵妃之一,能在后宫和皇后抗衡,张宰相也越发得到皇帝的重视。
“快叫御医!”太子晕乎乎的站起来,还没有清楚什么情况,但凭着那声紧张的呼喊,立马吩咐。
禁卫军派人去叫御医,还通知了皇帝那边,皇宫已经迅速警戒起来。
被抓起来的宫人低垂着头,像是没了气息的朽木。
一群禁卫军带着皇帝过来了,身后还有一群朝臣。
步履匆匆,御医也被抗过来了,放到三皇子面前。
“怎么回事!”赵灵帝震怒。
好好的生辰宴却出现刺客,属于皇帝的气势泄开,禁军领头跪下,“臣不效,还请陛下息怒,待解决事情,臣等甘愿受罚!”
赵灵帝也知道事情的急缓,压下怒气,“把皇宫围起来,谁都不能出去。”
“你带领人查清楚,但凡可疑的,都给朕抓了!”
禁军正史领命,留下大半的人在这边守着,随后带人去检查。
“陛下,这人人多气杂,不利于三皇子的病情,还请带三皇子回去歇着。”御医诊完脉,禀报赵灵帝。
赵灵帝看向脆弱的赵忻,让人带着他离开。
又派来两个御医跟着回去。
太子还有些晕乎,许是倒在地上的时候磕到了脑袋。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噤若寒蝉,这宴会上不去刺杀皇帝反而刺杀太子,很容易被人联想带到夺嫡。
但是这确实不是他们做的。
赵灵帝让人把太子待到身边,感觉到太子的恍惚,问:“怎么了?”
“头痛。”太子伸手摸了一下后脑,感觉到一小块鼓起,随后是一阵刺痛感,倒吸了一口气。
候在一旁的御医上前一看,好家伙,一个包鼓起来了,隐约看到泛着深青色的淤血。
“太子殿下,您不要再摸了,这几日不要压着后脑。”御医嘱咐。
赵灵帝听着他的话,确定太子除了一点小伤,没有其他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搜查,刺客的同党没有找到,但却挖出了不少眼线,不管是谁的,都被清理了一波。
大臣们终于被放走了,等着后殿出来的家眷,匆匆的带人归家。
赵灵帝遣散人群,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提着太子走了。
这一夜皇后也辗转难眠,皇帝在御书房,她也听说太子没有危险,但不代表不担心。
大皇子看了看剩下的谢闻鄞和长公主,说了一句便走了。
青黛上前,注意到林尽站得不对劲,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殿下您的鞋子呢?”青黛没有经历那场面,丝毫不知道怎地没了一只鞋子。
“还请殿下穿好,以免着凉。”谢闻鄞走过来,伸手递了一物。
正是那只被林尽抽出来打刺客后丢到一边的鞋子,灯火下,精致的绣文勾着花朵形状。
青黛一脸茫然的接过鞋子,蹲下去给林尽穿上,整个行动都是下意识的。
脑里还在想着她家殿下的鞋子为什么会到谢世子的手上,这似乎不太好。
虽然她家殿下确实没什么好风评了。
“一起回去吗?”林尽发出邀请。
还守在一旁的禁军听了个全,偷偷看了一眼他们。
谢闻鄞已经习惯了这位殿下的直言直语,扯开笑意:“不劳烦您了。”
“我们顺路。”就在你隔壁呢。
还真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谢闻鄞轻叹,“殿下走吧。”
林尽满意了,两人一起走出皇宫。
“你身体好些了吗?可有好好调理?”张贵妃关切的问。
赵忻面色苍白,低垂着眼睛,闻言轻轻的咳一声,“相比往年好些许,贵妃不用忧心。”
张贵妃皱眉,让身边的人给他顺气,抬手抚了抚眉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但凡你身子好些”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是自己沉思了一会。
“儿有些累了,贵妃也早些歇息。”赵忻面上带着倦容。
张贵妃停了,脸上也带了几分心疼,连忙让人回去了。
老三的身体这样,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夺嫡。
张贵妃皱起漂亮的眉头,当初拼了命的出去挡刀,自己也确实命硬,活了下来,荣华富贵。
可一旦站到了高处,就想要更多。
她爹是当朝宰相,自己也是贵妃之首,不甘心啊。
赵忻回到自己的宫殿,身后的侍卫推着他进了房里,简单的洗漱一番便熄了灯。
夜色更加的深沉了,皇宫依旧通明,禁军严密的巡逻着,就怕又起波澜。
一道快速闪过的身影从宫墙越过,叫人以为看到了鬼影。
“谁?!”
“喵”
随着呵斥声,一只猫叼着只肥硕的老鼠跳了出来,看到一群人影,害怕的往旁边的花丛中蹿去。
“我看到了一道人影。”那个喊出声的禁军陈述。
小队也没有起疑,而是安静的在墙角下守了好一会,没有再发现什么,这才离开。
谢闻鄞看着属于长公主的马车停在自己隔壁的府邸前,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很奇怪的直觉。
直到正在床上睡着迷糊的时候,感觉到不对,醒了过来,眼中带着煞气。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别睡了。”清脆的女声在窗口传来。
谢闻鄞:“”
原来不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