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谁送来的?”白鸮问他们。
领头的人笑着挤进来,圆润的脸上,眼睛都给笑得只剩一条缝,带着莫名的喜感,这是个眯眯眼,“是长公主殿下买的!说是送到这儿!”
“哎哟,东西我们送到了,可要帮忙抬到仓库?”眯眯眼问。
白鸮面色有些奇怪。
这该怎么回答呢?
东西又不是送给他的。
万一他收了,世子不高兴怎么办?
可是世子还没有起来。
还在纠结着,正主已经过来了。
身上随意披着外衫,里面还是白色的中衣,乌发披散,脸上带着几分冷气,就连那本应该令人看着温暖的眸子都像是掺了冰。
“东西谁买的,送到谁那里,临安候府不是什么垃圾都收。”晨起的音色有些低哑。
“这,那位说您不收,那就丢了,里头还有好些上好的药材和东海明珠……这……”眯眯眼领头的眼睛都睁开了些,脸上都是肉疼。
谢闻鄞眉眼低了低,“丢了。”
白鸮也不敢插话,眯眯眼看了看,忽然抬手,抬东西的人了解,放下箱子,随后迅速的退出了临安候府。
“东西我们已经送到了,怎么解决便随谢世子了,咱们任务完成了,先走一步。”眯眯眼快速的说完,带着人匆匆的走了。
“世子,东西……”
“你解决了。”丢下几个字,人已经转身走了。
白鸮和管家相互看了一眼,管家上前打开箱子一看,倒吸一口气。
白鸮探头:“嘶——”
“好贵。”
“真要丢啊?这可都是钱,真丢了不会得罪长公主?”管家忧心。
他一直在上京这边管理着偌大的侯府,多少熟知一些规矩。
又联想到长公主那名声,有些担心。
“先搬到库房吧。”白鸮拍板。
房间里。
白鸮端着早食来到外头,小心的唤了一声。
自从从金玉满堂回来都,世子的情绪突然有些捉摸不定。
“放着。”声音从房间传出来,“你进来。”
来了。
白鸮心下闪过两个字。
把东西放在外间,走进了里间。
“世子……”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好看吗。”谢闻鄞淡声问。
白鸮:“……”
“哑巴了?和女子说话不是同顺溜?”谢闻鄞没有等到回答,刺了一句。
白鸮:“主子您,您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绞尽脑汁的想着夸人的词语,又不能太女性化。
“你别说了,太干硬。”谢闻鄞让他停下来,又安静的看着看了一会窗外,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他一般。
白鸮茫然的站着,瞅了好几眼自家世子。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主子突然变成这个样!
太难为人了。
“世子,长公主来了。”外头的管家禀报,终于把看着窗外神游的人招了回来。
“我今天身体不适,让她回去。”谢闻鄞有些张口就来。
不想再配合她的兴趣。
“生病了?还是只是不想见我?”清脆的嗓音突兀的钻进进来。
林尽站在房前,没有进去,因为管家在虎视眈眈呢。
就像是……护鸡崽子的大鸡?
“殿下心里清楚便可以,何必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呢?”谢闻鄞含笑的回应。
人走了出来,头发随意的拢在身后,眼中闪过嘲讽,“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配合殿下的玩闹。”
林尽认真的看着他,“对你不是玩闹。”你是我的积分。
谢闻鄞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垂下的眼睛明确的让她看到眼底的深潭,里面印着金戈铁马,带着不尽的煞气,那是战场中积聚的,只是平日中被压在深处。
谢闻鄞等着对方害怕,随后远离自己,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注定是失望了。
仰着头和他对视的女子眼底没有丝毫波动,还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想吓我?”
谢闻鄞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软软的触感还停留在眼睛上,他敛下放出来的气势,“是什么东西吸引你?这张脸吗?”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问。
“不是。”林尽否定,“是你。”
谢闻鄞:“你得情话说的很好。”
“我没有,你别乱说。”林尽不耐烦了,“你在别扭什么?就因为我想养那只人、那个小孩?我不是没有养到?”
“怎么的?你是吃醋?”
“你看上我了?”
“你……”
谢闻鄞眼皮跳了一下,“滚。”
一下子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林尽冷笑,“好啊。”不伺候了,转身离开。
管家看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跟着林尽走了。
他要去道个歉,怎么也不能招惹长公主,若是她去给皇上告状,他们临安候府就不好了。
白鸮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人,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
低垂眼睛的谢闻鄞令人看不出情绪,“你明天去给踏雪洗澡。”
音色没有什么波动,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白鸮脸垮了下来,怎么就被派过去了?
这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吗?
【宿主心平气和!你本来不暴躁的!】天地号争取劝说。
这都什么啊!
事情发生的太快,它反应不过来了!
林尽走出临安候府是,眼中已经一片冷淡,情绪都收敛了下去。
“晚上我去把人搞了,你努力一下吧。”林尽冷静的说。
【你冷静一下啊,我不行,我不可,我努力不来!】天地号魂都要没了。
林尽:“我很冷静。”
【我跪下来了.jpg】
晚上。
谢闻鄞躺在床上,豆点打的火光并没有照到床上。床的方向一片黑暗,床上一片安静,好似没有人一般。
一个人影就扑到床上,原本平躺的谢闻鄞往床里一滚,掌心蓄力就要朝着人拍去。
然而伸到途中收了势,而是抓住了伸过来的手。
“是我白日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大晚上往他人的床上钻,殿下的礼仪都是学到了肚子了吗。”音色带着冷意和怒气。
如果不是闻到了味儿,刚才那手拍过去,只怕身前的人已经重伤。
“哦,挺清楚的。”但不妨碍我打你。
清清楚楚的应了一声,拨开了谢闻鄞的手,人却压了过去,反手抓住对方的肩膀。
好一个床咚。
谢闻鄞:“……”
“你下去。”
林尽笑了声,不退反进,直接盘腿坐在他的胸口上,手里还按着人,“服不服!”
“白天还惹我生气,你挺能耐啊。”
谢闻鄞只觉得呼吸一窒,突如其来的重量,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后猝不及防的抬手把人从身上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