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地边喊救命边跑,头都不敢回。
不知为什么,那块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和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总在我眼前晃悠。
我感到头晕的厉害,周围的树木高山开始变得模糊。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景物就像是拿着一个晃动的拍下来的东西,全是虚化的,而且不停在晃动。
我努力睁大双眼,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不清,就像是蒙了一层毛玻璃。
而且眼前的景物不是重影就是三影,甚至还有的是多重影。
我知道糟了,也许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看物体不能聚焦,或者说是多重影子围绕着一个焦点在旋转。
我想扶住路边的大树休息下,可是由于视线不能聚焦,大树跟我的实际距离还很远,我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
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比牛还粗,一阵剧烈的晕眩和恶心感袭来,我又看见那块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和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叠成双影在我眼前晃悠。
很快,那块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和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又分别幻出多重影,这些多重影围绕一个焦点开始旋转。
巨石上的红字转着转着就凝结在一起。
噗唧噗唧噗唧
金象国这三个红字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开始喷出鲜血,汩汩地流入草丛。
我惊讶地看着那些多重影下面的一大滩血迹,似乎听得见那些鲜血滴入草丛时发出的扑踏扑踏声。
兜帽下的骷髅头转着转着,它的上下颌忽然嘭地一声打开,我以为它会扑上来咬我,可是它没有,只是从那空洞的上下牙床之间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时候
啪
一个大耳帖子扇在我脸上。
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喊声。
“路飞!你醒醒啊,你丫的又做噩梦了吧!”
一瞬间,高山、小溪、写有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全都消失了。
四个小伙伴正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我不自觉地擦去额头上的虚汗,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僧房的木板床上,
什么情况?
我刚才明明不是在山谷中吗?我记得自己晕倒了,在我晕倒之前的最后一刻,在我眼前晃动的就是会笑的骷髅和流血的巨石。
现在那些奇怪的东西都在哪里?
我使劲咬了虎口一下,又努力睁大眼睛。
没错,站在我床前的是四个小伙伴,我的确在破庙里的僧人房。
我像看见救星般地一把抓住离我最近的阿呆的手。
“会笑的骷髅头呢?流血的巨石呢?”
阿呆茫然地看着我,摇摇头,使劲把手抽了回去。
再看看其他人,也同样是一脸懵逼。
看阿呆的表情,我就知道弄疼他了,可我顾不上道歉,继续提高了嗓门,“维多利加呢?她杀完蝎子精之后就把我弄到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里去了。”
高鹏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像看怪物般地看着我,“路飞,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什么蝎子精?维多利加又是谁?”
尼玛,我该怎样解释才好呢,关于维多利加到底是谁,只有天知道。
她每次总是想来就来,临走之前会把我随便扔进一个她认为不那么无聊的场景当中,然后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憋了半天没说话的赛璐珞终于开喷了,“路飞,我看你该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了,刚才你躺在床上大喊救命,双手乱抓双脚乱踹乱蹬,像疯了一样,吓得我们四个一起喊你,怎么都喊不醒,最后高鹏打了你一巴掌,才把你弄醒了。”
高鹏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路飞,刚才怎么都喊不醒你,我只好打了你一巴掌,我妈说当一个人做噩梦怎么都叫不醒的时候,打一巴掌最管用。”
赛璐珞冷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也不会领情。”
“闭嘴吧,三八。”我朝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离我远点。
赛璐珞冷哼一声,“神经病,刚才嚎得像个疯子一样,吓死人了。”
“都说让你滚了,离我远点!”
赛璐珞还想跟我吵,高鹏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白了我一眼,嘟囔着走开了。
谢天谢地,这倒霉女人终于滚远了点。
阿呆结结巴巴道,“可是她说的全是真的。”
我呆住。
李元泰很严肃地看着我,“维多利加到底是谁?你刚才说梦话的时候,提到这个名字不下三次。”
“维多利加是我在生魂离体状态下遇见的一个怪人。”我据实相告。
“第一次我遇见她是在我转学的当晚,我亲眼看见她杀死了一只千年狐妖。昨晚我又遇见她了,这一次她杀死了三只蝎子精,在那之前,蝎子精和老鼠精正在激战。
她一来,那群老鼠精就逃跑了。然后她就把我弄到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里,山谷里有一个长着骷髅脑袋的怪物。我吓得直喊救命,事实就是这样。”
想来是我提供的信息量太大,小伙伴们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
“昨晚?蝎子精?老鼠精?长着骷髅脑袋的怪物?这些都是你遇见的吗?”已经被我轰到墙角的赛璐珞提高嗓门问道。
“对啊。”我想都不想就答道。
高鹏和李元泰对视了一下,阿呆想说什么,最后以含混不清的咳咳结尾。
赛璐珞得意洋洋地走过来,挑衅般地看着我,“路飞,你聊斋看多了吧。你想知道真相吗?”
不知这个说话尖酸刻薄的家伙又要说出什么话来攻击我,我茫然地点点头。
“那我来告诉你吧,昨晚你哪都没去,一直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直到现在。”
“这怎么可能?我的确走出去了,而且那些东西都是我亲眼所见,我发誓。”
赛璐珞拿出自己的发带,那是一根款式简单的黄色橡皮套,大街上随处都有卖的,由于此发带物美价廉,从女学生到街边卖菜大妈,几乎每人脑袋上捆着这么个发带。
“昨晚,最后上床睡觉的人是我,我亲手拴的门,因为怕不安全,我把这个发带绕在了门栓上,早起醒来的时候,发带还在门栓上。这就说明,整个晚上,既没有人走出房间也没人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