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鸟歪过脑袋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紫色小鸟,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忽然感到更加得意了,于是干脆放肆地大笑起来。
两位叛军将领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一起傻笑。
由于两个傻蛋武将就在眼前,黑色小鸟不便出言嘲讽她丈夫金英勋,只好用刺耳得意的笑声来折磨她。
哎,原本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爱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折磨。
其实很多爱情到了最后不都变成折磨了吗?好吧,这话题变得沉重了,暂且掠过不谈好了。
杨守志附在金利明耳朵低声道,“金将军,你有没有觉得大人身边的那只紫色小鸟是个女人呢?”
迟钝的金利明看了眼紫色小鸟,低声道,“没有吧,一只小鸟而已。”
杨守志摇头,“金将军,大人不是把自己也变成黑色小鸟了吗?所以那只紫色小鸟也应该是人吧。”
金利明皱眉道,“杨将军,你这样说,我也觉得那紫色小鸟像是个女人,可是带着女人来看这种血腥可怕的杀戮场面也太残忍了吧?”
黑色小鸟现两个愚蠢的武将盯着紫色小鸟窃窃私语,立刻猜到了几分,于是他厉声喝道,“二位将军,你们议论什么呢?”
杨守志结结巴巴道,“没什么,金将军,咱们继续看金英勋在天上翻筋斗好了。”
黑色小鸟冷笑,“这就对了,你们看你们的戏,少管闲事。看金英勋在天上翻筋斗不是很有趣吗?不过,就算是弼马温在世,恐怕也躲不开我的四股寒芒。”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噗噗两声,两道金光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化作点点寒芒。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两道金光化作的寒芒兵分两路朝着金英勋飞去。
四股寒芒并未合成一股,而是继续四股的形态。
眨眼间,四股寒芒已经飞到近前,它们围着金英勋,一会儿一股股地上,一会儿四股一起上,惊得他一身冷汗。只见他在半空左挪右闪,一刻不停。
骷髅头大叫,“陛下,这可怎么好啊?”
金英勋道,“没办法,他们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正当金英勋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的云层里传来咕咕的叫声,那叫声由远及近,而且声音嘈杂。
金英勋道,“小白,那是什么声音?”
骷髅头道,“陛下,听那声音应该是大雁的叫声,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季,大雁迁徙的时间早就过了啊。”
说话间,就见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的队伍,咕咕叫着往这边飞来。
金英勋道,“是啊,大雁一般都在9、1o月份迁徙的。这群大雁委实奇怪,居然在这么冷的雪天里迁徙。”
骷髅头道,“陛下,有办法了。咱们先不管这群大雁为什么在雪天迁徙了,关键是它们来了,正好可以救您一命。”
金英勋立刻会意,“可是小白,这样做的话,对这群大雁未免太过残忍,之前被寒芒毁了的那一大片松林,我还心怀愧疚呢。”
骷髅头道,“陛下,眼下咱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活命,什么招不能使呢?”
金英勋点点头,掠起身形,朝着那群大雁飞去。
那群大雁欢快地朝前飞着,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形,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一直悬在半空,打坐看戏的四鼠见金英勋忽然朝着那群大雁飞去,不由地一起睁大了眼睛。
金毛鼠道,“不对啊,三位弟弟,这金英勋原本拼命在半空翻筋斗躲那四股寒芒,现在忽然朝着那群大雁飞过去,是几个意思啊?”
银毛鼠道,“老大,这你还看不明白吗?这金英勋是故伎重演,打算把这四股寒芒引到那群大雁身上去。”
铜毛鼠道,“哎呀呀,那这四股寒芒要是都这群大雁给挡了,那这群大雁可不都死翘翘了。”
银毛鼠道,“就是这个意思,金英勋就是打算把寒芒全都引到这群大雁身上,让这群大雁代他受死。之前他不是追击他的寒芒全给引到古松上去了吗?”
金毛鼠道,“金英勋真乃卑鄙小人,为了自己能活命,先是毁了一大片松林,又打算害死这群大雁。换做是我,宁可自己死了,也绝不残害这么多生灵。”
铁毛鼠冷笑,“老大,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任何人到了这份上,都会怎么做。命都没了,还管什么高尚不高尚。”
银毛鼠道,“我同意四弟的观点。”
铜毛鼠咳咳两声,“大哥二哥四弟,这金英勋既然决定把寒芒引到雁群中,接下来的场景肯定是四股寒芒尽数被雁群消耗掉,金英勋再次脱险,难道说咱们四兄弟就这么一直傻坐着看戏不成?”
金毛鼠道,“三弟说的有理,咱们不能坐视金英勋再次脱险而不管,想想办法。”
银毛鼠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他把其余三鼠叫到近前,把自己的计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三鼠听了,一起击掌大笑,“老二,果然厉害,此计可行。”
四鼠忙着开小会的时候,金英勋已经飞到雁群中,这群大雁飞得正开心之际,无端端的飞进一个大活人来,惊得咕咕直叫,好在大雁一向纪律严明,饶是对一个人类飞进雁群表示强烈不满,飞行队伍还是没有改变,只不过叫声更激烈了些。如果有人能听懂大雁的语言,估计它们此刻喊的一定是“滚开吧,讨厌的人类。”
金英勋当然知道大雁们对他的到来不欢迎,然而他只能赖在其中,别无办法。
几乎是金英勋挤进雁群的同时,那四股寒芒带着破空音呼啸而至。
情急之下,金英勋的身子立刻猛地向下一沉,四股寒芒掠过他,飞进了雁群。
一阵凄惨的咕咕声之后,那群大雁悉数从半空坠落下来,它们的尸体还没落到雪地上,身子已然化作脓血,于是乎,就听见哗啦哗啦噗叽噗叽,一滩滩脓血从半空直接流到雪地里。
好端端的一群大雁,只眨眼的工夫就化作一滩滩脓血。
漫天飞舞的鹅毛雪片扑簌簌地落下,盖在脓血之上,洁白的雪花很快被殷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