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卿很快带着年糕来到安排给自己的厢房,转了一圈打量了屋里的摆设后,她突然计上心头、笑眯眯的对年糕说道:“我们将这屋子重新布置一番,做好迎客的准备!”
卫卿卿和年糕一起将屋子重新布置了一番后,便和衣倚在贵妃椅上,一面等那位喜欢爬窗的家伙、一面闭目养神折腾了一天可把她给累坏了!
她才假寐了一会儿,便听得窗户“吱”的一声被人轻轻推开她心里一喜,暗道明烨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果然又来了!
她飞快的转头,果然看到明烨那张痞痞、坏坏略有些欠扁的脸出现在窗外。
明烨懒洋洋的半靠在窗台上,遥遥指了指暖阁方向点评道:“你那个看似傻乎乎的丫鬟倒是比先前那个胖丫鬟忠心能干,半溪捧了一碟又一碟的吃食从她面前走过,她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很是尽忠职守的守着入你这屋的门。”
卫卿卿听了顿时与有荣焉,觉得自己终于有个可以拿得出手的好丫鬟了!
她一脸自豪的说道:“那是!年糕虽有些傻气,但却是个死脑筋的人,我若吩咐她不可离门半步,那即便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不会离开半步!”
卫卿卿说完却又觉得有些不对,指着明烨这个大活人问道:“年糕既寸步不离的守着门,那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吃食骗不走本王便换个法子,”明烨一副“没什么事能难倒本王”的得意姿态,轻描淡写的显摆道:“本王擅口技,学你说几句话轻而易举。”
卫卿卿顿时惊得瞪大双眼也就是说明烨刚刚捏着嗓子学她说话,将年糕那个傻丫头给骗走了?
卫卿卿开始在脑海里幻想明烨吊着嗓子学她说话的画面,心想他原就肤白胜雪,还生了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稍不留神就会美得雌雄莫辨,再一学女声岂不是立刻娘里娘气的?
明烨扫了脸上表情丰富多彩的卫卿卿一眼,一下便猜透她心中所想,甚至可以想象出眼前这只总是语出惊人的小狐狸,如何在心中模仿他吊嗓子的样子
他眼角眉梢浮现丝丝鄙夷,傲娇的冷哼了一声,“无知!口技是用腹腔发声!”
他是那种会屈尊降贵吊嗓子学女人说话的男人吗?
他学卫卿卿说话嘴唇都不用动一下好不好?!
明烨昂着下巴,用眼角余光斜斜扫了卫卿卿一眼以示鄙视!
他目光在卫卿卿身上打了个转后落到窗台上,这才发现窗台上竟零零散散的散落着许多红豆。
明烨的强迫症除了身边的人或物必须保持双数外,还包括必须强制性的将大大小小、所有物品排列齐整,否则他便会像身体长了刺般浑身不自在!
他最见不得东散一件东西、西落一件东西,因而窗台上散落的红豆令他觉得很是碍眼。
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管那些红豆,但再开口时声音却隐隐多了几分烦躁,“你想入孟溪书院?”
卫卿卿见自己故意洒在窗台给明烨添堵的红豆果真起了作用,心情变得好极了!
她笑容可掬的点头,道:“孟溪书院挺与众不同的,我想进去见识一番。”
“可要本王给你开个后门?今年正好由本王主考。”明烨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然后状似随意的将红豆一颗颗拣起来丢进陶罐里。
卫卿卿干脆利落的拒绝他,“不必了,我想凭自己实力考进去!”
“你也有实力?”明烨一边调侃卫卿卿,一边暗暗加快拣红豆的速度,想要把窗台上那些碍眼的红豆收拾整齐,否则他真的无法专心致志的和卫卿卿说话!
卫卿卿假装不悦的板着脸,反驳道:“我怎么就没实力了?先前第一题难道我不是靠着自己实力考过的?”
她说完飞快的转过身,借着倒茶的机会掩饰自己微翘的嘴角她一直暗暗观察明烨,面上虽佯装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心里却快乐翻了!
没想到暗搓搓拣红豆的明大王爷这么可爱,看起来比平时顺眼多了呀!
明烨趁着卫卿卿背对着他喝茶的机会,暗暗加快速度、连内力都用上了,终于将散落一窗台的红豆一颗不漏的收进陶罐里!
他这才觉得通体舒畅,暗暗的舒了口气后,终于可以不再被分心、认真的和卫卿卿谈正经事了,“你那胖丫鬟已经有消息了,过段时日本王便将她送回你身边。”
“当真?白糍真的有消息了?”卫卿卿顿时惊喜若狂,放下茶盏直奔到明烨跟前,急切的问道:“她有没有受伤?”
明烨道:“受伤了,还挺重的,要休养一段时日才能上路。”
原来白糍不知何故竟从京城流落到新洲,且还身受重伤,故而需要先养好身子才能经受得住车马颠簸,一路从新洲返回京城。
卫卿卿的心情顿时更好了,她谢过明烨后一脸狭促的冲他眨了眨眼,道:“我觉着这屋子的摆设很是雅致,王爷您觉得呢?”
明烨闻言将目光从卫卿卿身上移开,下意识的细细打量起屋里的各种摆设,谁承想他不细细打量还好、一细细打量脸色顿时又黑又臭墙上那对粉彩仕女图壁瓶原是应该都插上时令花卉才是,可偏偏只左边的壁瓶插了花,右边的壁瓶空无一物,显得突兀得很
让明烨觉得不爽的可不仅仅这一处挂在床帐两侧的金钩一对只剩一个,八仙桌上的茶盏一套缺了两个,立在角落的屏风只有三扇,就连锦杌也只摆了三张!
还有那挂在墙上的铜胎珐琅梅兰竹菊挂屏,原是一套四扇的,可中间画着竹的那扇不知何故却被人刻意取下来,硬生生的让整套挂屏四缺一!
明烨见了屋里种种摆设,身体里立刻涌出不可抑制的冲动好想把缺的物件都补齐啊!
他目光一转,看到卫卿卿嘴角噙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碍眼的摆设和先前那些红豆,都是这丫头整出来膈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