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侄,当真是好俊的身手。”
钟昊将长剑收回,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小洛。
玉磬子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头上满是冷汗,双脚兀自颤抖不已。
方才那三剑,当真是吓破了他的胆,若不是钟昊及时出手,他还真担心那小畜生会痛下杀手。
这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当着华山、嵩山两派高手的面,还有这各大剑派的许多弟子,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华山派的二代弟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到此处,玉磬子不由怒视着白小洛。
却见对方只是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右手轻轻的搭在剑柄上,他心中不由一寒,一时间竟不敢开口辱骂。
见玉磬子还算乖觉,白小洛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当即转头望着钟昊,笑道:“钟师伯过奖了。”
方才与玉磬子一番比斗,其实也算是他刻意为之。
为的,自然就是表露出华山派如今的态度,若是嵩山派想来硬的,逼迫他们襄助季一岚登上五岳盟主之位,那却要先问问他们手上的剑同不同意了。
华山派虽然如今实力大损,但也不是你嵩山派随意就能拿捏的。
钟昊淡淡一笑,说道:“贤侄过谦了。”
说罢,便重新回到了座上。
玉磬子呆立堂中,见钟昊非但没有帮自己教训那华山派的小畜生,反而还多有夸奖,心中更是气急。
当下跺了跺脚,恨恨的坐了回去。
“金师弟,今日冒昧造访贵派,实则却是帮我掌门师兄传讯来的。”
呷了一口茶,钟昊侃侃而谈:“先前本派已经先后派人前往泰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三派,商议五岳会盟一事。”
“泰山派的玉檀掌门对会盟一事,颇为期盼,言道,他日若能在嵩山聚首,也是我五岳剑派一大盛事。”
“而北岳恒山派的静言、静心二位师太,也曾对我师弟说过,这些年魔教荼毒江湖,她们都深以为患,若能集五派之力,由盟主统帅,或能给魔教迎头痛击,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听到此处,白小洛和金清逸各自心中冷笑。
倒是没料到,华山派竟然还是他们最后一个拜访的,不过恒山派的两位师太,竟也被嵩山派道貌岸然的说辞所骗,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钟师兄,那南岳衡山派的莫掌门可回应了此事?”
莫大乃是南岳衡山派的第一高手,行踪诡秘,性格古怪,不过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十分响亮。
金清逸心知这衡山掌门虽为人低调,但是智计却是极高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季一岚蛊惑住。
钟昊神色一顿,然后才笑道:“莫掌门倒也未曾反对过会盟一事。”
金清逸和白小洛相视一眼,心道,没反对,那也就是没答应的意思,看来莫大果然还是看得通透一些。
说什么共襄盛举,推举五岳剑派新一任盟主,实则还不是为了达成嵩山制衡其他四派的野心。
“金师弟,我掌门师兄已经定下今年十月初五,于嵩山举行五岳会盟一事。”
“以金师弟的武功、人品,这五岳盟主一职,是非你莫属的。”
金清逸心中嗤笑一声,他自己几斤几两,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连叶清峰、袁清凡他都敌不过,又更何况武功远在那两人之上的季一岚。
近些年,江湖上都说那季一岚乃是五岳剑派武功最高之人,虽然不知道风师兄能不能胜过这季一岚,但是如今风清扬音讯全无,对这五岳会盟,比剑夺帅的把戏,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钟师兄说笑了,以金某的武功、见识,如何能与季掌门相提并论。”
金清逸神色淡淡,忽然又道:“不过在下以为,这五岳会盟一事,却是有待商议的。季掌门早早便定下了在嵩山会盟的时间,是否有些欠妥?”
钟昊双目微微眯起,迎上金清逸的视线。
“金师弟莫不是对本门掌门师兄的计划有什么意见?”
金清逸神色转冷,沉声道:“意见倒是不敢当,只是我华山派如今诸事缠身,实在无心会盟一事,还请钟师兄体谅。”
“哼!”
一旁的玉磬子忽然冷哼一声,暗道这华山派还真是不识抬举,需知连南岳衡山派也不敢明着阻碍季掌门的计划。
这元气大伤的华山派,倒是脾气够大的。
也不知日后季掌门清算起来,这华山剑宗能抵挡几时。
“金师弟这话,是要自绝于五岳剑派吗?”
钟昊冷冷一笑:“我五派会盟,共举盟主,乃是有百利于江湖正道的大事,金师弟百般推脱,可是觉得魔教日后是必定不会三度围攻你华山了?”
他脸上冷笑连连,威胁之意,已毫不遮掩。
而且言谈之中,大揭华山派痛处,丝毫不留颜面。
金清逸心中大怒,更是没了好脸色,拂袖道:“钟师兄言重了,若他日魔教敢踏足我华山派,金某必定让他们血溅五步!”
钟昊闻言哈哈大笑一声,一旁的玉磬子也跟着讥嘲一笑。
“说得好!”
恰在此时,堂外一个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初时,听那声音还在四五十步外,但只是瞬息之间,脚步声却已传到了门口。
“我华山派,又岂俱魔教妖人!”
一道高大的人影矗立在议事堂的门槛外,其人一头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剑眉星目,十分俊朗。
“师兄!”
“师傅!”
金清逸和白小洛俱是一脸错愕,怎么短短两月而已,风清扬竟然已是满头银发,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一般。
“钟师兄。”
风清扬“嘿”了一声,大步走入堂中,睥睨四方。
“且回去告知季掌门,若其他几派,都有意推举五岳盟主,那我华山派于十月初五,必定会造访嵩山封禅台。”
“这盟主一职,我华山派必定会一争到底!”
“但在此之前,你们嵩山的人,就无需再踏足我华山了!”
说罢,朝门口一引,已是在赶人了。
何其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