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三章 忆往昔(37)(1 / 1)落黎初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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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的水声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房檐自上而下掉落,朝阳缓缓升起,暖暖的照在揽月江里,枝头上的鸟儿一边鸣叫着一边用喙梳理着被雨淋湿的翅膀,街上车轮滚过水坑,溅起一大片水花。

若凌紧闭双眼躺在袁宅一处简陋的小屋内,张玉玠和袁政在旁边看着一位从风家医馆请来的医师为他仔细治疗,良久,李言明抬起头,张玉玠慌忙道:“他的伤势如何?”

李言明道:“这次虽说伤的不重,然而旧伤未好,又填新伤,且伤的是要害之处,有几处筋脉已经受到损伤,恐有性命之虞,我医术浅薄,无法医治,还请张小公子早做打算,料理后事吧!”

张玉玠一听,拿着扇子的手都拿不稳,他头上渗出薄薄的细汗,他抬起袖子缓缓擦去。袁政揪着李言明的衣襟,怒道:“你不是医师吗?!怎么会没有办法医治!像你这样的医师,还不如以死谢罪!”

说罢,他拿起剑就要向李言明的喉咙割去,李言明慌忙反抗着,两人扭打着撞倒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掉落,碎片铺满一地。张玉玠制止道:“都住手!我去找风谦茗,让他来救!”之后就向大门走去。

袁政听完后,立刻松开李言明,拦住张与玠,道:“主人不能这样做,万一风谦茗将事情透漏给风墨衍,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败露无疑,张家的名声不保,主人的性命也堪忧啊!”

张玉玠道:“我知道这一点,我自有办法周旋,若凌是非救不可的!”

他搬开了阻拦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风家大宅跑去。

风墨衍昨晚一宿没睡,他总是想开口向江凌玥解释什么,然而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他照常起了个大早,跑去校场练剑。

他觉得这么早,想必校场还没有人练武,然而今日已经有人在校场武起剑来。

风墨衍定睛一看,原来是风铭泽在那里勤学苦练,风墨衍看到后,提着剑就向他去讨教招数。

风铭泽正专心的练习着,突然有人过来接住他的剑,让他心里一惊。仔细一看是风墨衍后,微微松了口气,立刻和他对起招式。

“听说昨晚一受伤的姑娘跑到风家来寻求庇护,你和江凌玥都追了上去,那贼人捉到了吗?那位姑娘有没有事?”风铭泽边出招边问着。

风墨衍简短的回答道:“贼人跑了,姑娘没事,苏岩受伤。”风铭泽疑惑不解:按理来说三个武功都在他之上的人,对付一个贼人,怎么还能让他逃走?苏岩怎么又能够受伤......

他想着想着,心思就全不在剑招上,很快露出破绽,风墨衍将剑从破绽处刺去,风铭泽道:“你赢了。”

风墨衍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再没说话,将剑收到剑鞘里在校场的栏台处随意坐下,看着空荡荡的校场。

风铭泽见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把剑收回鞘中,挨着他缓缓坐下,问道:“可以和我说一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家最近除了招武士后,还有什么别的异常现象你听闻的?”风墨衍摇摇头,回避他的话题,而反问他。

风铭泽道:“你不说我也不回答,你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够帮到你。”

“你不说,我就不帮。”

风墨衍现在心里着实憋的慌,特别想找人倾诉,于是就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他。

风铭泽听完后移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很害怕因为苏岩的事情而失去江凌玥,但我却觉得不会,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苏岩真的包庇了伤害那姑娘的人,他一定不会手软的。”

“还有啊,这些江湖人士可不比我们世家子弟,他们自由惯了,而我们一生下来就要背负着家族带给我们的使命和重任,就如同笼中之鸟,哪里也去不得,不过在我看来,当个笼中的金丝雀也没什么不好的,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他们除了有身功夫傍身自在逍遥外,风餐露宿的,等仇家找上门来还有性命之忧,还是世家安全,上面有人罩着,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寻求庇护。”

“以上种种,他可能说的是气话,但要是真的有被迫分开的时候,带给他祝愿就好。”风铭泽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劝解他自己。

风墨衍听了他这一番言论,不由得点点头,风铭泽的确说的在理,在这世间,无论如何生活,都会有各种的苦难,无论将来会变得如何,而现在他还在这里,就是最好。

“走”风墨衍站起身。

“去哪?”

“刚才我和你才过了一招,还要继续练才是,愿意奉陪吗?”风墨衍一边说着,一边将剑出鞘,挥舞起来。

风铭泽也起身抖动抖动筋骨道:“自然没有问题。”

“对了,你刚说张家招武士的那件事,这次他们的身上都带有一枚他们家的玉佩,过几日正式开始授业。”

“原来是这样。”风墨衍心下了然,一切真相或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长风院内,风谦铭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侧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他气急败坏的坐起身,将头发揉的乱七八糟,不满的喊到:“未名!去看看谁大早上的打扰小爷我睡觉,去掀了他的皮!!”

洒扫庭院的未名立刻跑去开门查看,张玉玠见未名一开门,就慌慌张张挤进去,喊着:“谦铭!谦铭!有事找你!”

“我在睡觉!别喊了!听见了!”风谦铭在房间怒吼着,张玉玠听见他在房内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

未名很识趣的站在门外,小少爷的这起床气可不是那么容易消的,张公子就现在惹恼了他,就自求多福吧!

风谦铭见他进来,将被子在头上一蒙,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张玉玠走到他床边将被子一把拉开,握住他的肩膀,道:谦铭!谦铭!快醒醒,有事找你!”

风谦衍缓缓睁开像熊猫一样的眼睛,看着他那金色的眸子里闪过巨大的焦虑,见他醒了,还不停摇晃着。

他慢慢道:“先放下我……不然我先被你摇死!”

张玉玠放下他道:“不好意思啊,谦铭兄,事态严重才这样叫醒你。”

“说,什么事。”风谦铭不耐烦的看着他,将散乱的头发理了理,看着他还未消气的发问着。

张玉玠将扇子一打,慌忙扇了扇,道:“昨夜一个刚报名不久张家武馆的人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弄伤,现在恐有性命之忧,昨夜也请你们风家医馆的人看了,他说无法治疗,所以我这才着急的来叫你!”

“治不好就不治了呗,少一个就少一个,张家武馆不是最近还没开始授业嘛,是他自己的问题,也由不得别人。”风谦茗满不在乎的说着。

张玉玠听他这样说,更着急了,道:“虽说没有授业,但这批人都已登记在册,也发了一枚玉佩,过几日授业时没有他的身影,我哥恐怕会找那些登记人和他的麻烦!”

“会怎样?”

“轻则指责办事不力,重则打三十大板,我哥和我父亲那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如何处罚都按他们的心情来。”张玉玠担忧的说着,仿佛自己就要受到这些遭遇。

风谦茗穿好衣服,道:“那人现在在哪?你带我过去!”

张玉玠一听这话,急忙拉着他就向门外走……

“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头发还没理顺呢!”

风谦茗怒骂几声,但丝毫没有阻挡住张玉玠拉着他的脚步,幸好云销雨霁的早晨,行人很少,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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