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深轻声答应，看向怀中的妹妹时，眸中没什么波澜，淡然平静。

“她怎么样？”

“不知道，我给她做做检查再说。还有，你妈在楼上晕了。”

北深：……

南西抱着北浅站在老爷子面前，眸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莫名的情绪。

这家子人，真的太狠了。

北浅安安静静地在南西怀里，朦胧的意识间，她看到了她的爷爷。

对谁都狠厉的他，却在莫薇面前敢怒不敢言。

她拽紧了她的洋娃娃，指尖微微颤抖着。

老爷子看到自家孙女这幅惨样，心里发酸发疼。

“爷爷，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北浅缩在南西怀里，虚弱无力，破碎的音节颤颤巍巍地拼在一起。

“……”

失望么？

他的孙女对他失望了。

老爷子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

北浅的房间墙纸是粉色的。

桌子，床，柜子，窗帘全都是粉的。

床头边有很多洋娃娃。

但很多洋娃娃要么是缺胳膊要么是少腿，还有些头部的棉絮已经露了出来。

她将北浅轻轻放在床上，从衣柜里随意地拿了一套裙子。

低眸看着床上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女孩，声音出奇的温柔，“能一个人洗澡吗？”

北浅瘫在床上，只感觉身上无比沉重。

背脊手指和头皮火辣辣的疼。

“不……能……”

她缓慢地发出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凄惨悲凉。

南西只好扶着她的身子，轻轻地靠在床边，“等我一会。”

她从厕所里面接了些热水在桶里，还带了两张毛巾。

一张浸泡在水里，一张放在柜子上。

又内衣里摸出卡包，翻翻找找了半天，才捡出一包蓝色粉末。

洒在水里，水中一片蔚蓝。

下一秒却恢复了之前的颜色——无色无味。

她脱去了北浅的衣服和鞋子，裸着全身靠在床边。

北浅意识模糊，只感觉身上一凉，恍眼间就看到自己裸着身子。

顿时就感觉很羞耻，结结巴巴地拼出几个音节。

“你……你干什么……我……”

南西微微抬眸，瞧见女孩因害羞而微微红嫩的脸蛋，轻笑一声，“给你擦身子，这水我加了点药，对你身体有好处。”

她将打湿的毛巾拧干后，小心翼翼地轻轻擦拭着她的身子。

“你放心，我不看。”

北浅：……

你看都看到了。

许是感受这小姑娘的害羞的和不自在，加快了擦拭的动作。

一遍完后，她又拿干毛巾擦了一遍。

看了眼旁边的裙子，问道，“你是等会穿衣服还是现在？”

粉末的药效很快，北浅只感觉身上轻盈了不少，意识也慢慢地回流。

她的嗓音恢复了正常，清澈干净，“等会吧。”

“好。”

南西答应一声，却被她的声音给震住了。

她的声音比她的眼睛要干净。

到底北家有多狠？

她将北浅的身子放平在床上，拿出柜子里的梳子，轻轻梳理着乱蓬蓬的头发。

女孩头皮被扯得红肿，头发也掉了一大把。

南西眼底闪过一丝阴厉。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下手真不分轻重。

若她要是不在这或者没有出手相救……啧，后果真的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