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身着衬衫西服,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还叼着烟。
神情冷峻淡漠,但眼底尽是温柔。
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粉色盒子。
南西眯了眯眼,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这是南溯。
南溯看到她时,嘴角便微微上扬,提步到她跟前,却脸色一僵。
他的眼眸盯着南西的双手紧紧不放。
南西本能地将双手藏在背后,眼神飘忽不定。
回国后第一次见面,她能够保持冷静,能够淡然面对一切。
可是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因为南溯是她心里的“意难平”。
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一看到他,便有想去抱着他哭一整天的冲动。
因为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藏在后背。
眸中万丈死水终于起了波澜。
南溯却一把将她抓住,捏住她的手腕,想要一探究竟。
这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疼。”
少女嗓音孤寂哀凉,还带着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委屈。
南溯被刺得眼底猩红,手慢慢松开她的手腕,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无奈又温柔,“乖,哥哥在。”
突如其来的话让南西差点红了眼圈。
这句话,她想听了十几年。
连这十几年的梦里都没有这句话。
她强装淡定,挣开了他的怀抱,眸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手就被轻轻抬了起来。
南溯冷冽的眸子看到手上的血迹和伤口,眼底掠过一片疼意。
“怎么弄的?”
这时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南西想着。
她撇过头,声调淡漠清冷,“玻璃划伤的。”
玻璃……
他拧了拧眉,有些不太舒服,“你去了北家?”
南西点头,没再说话。
南溯也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打开了手电筒,照着她白嫩的手。
南西不自然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捏的更紧。
她有些紧张。
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真是没出息,这才见了两面,就崩人设了。
打扰了。
她声音有些颤抖,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别碰,脏。”
“……”
南溯低眸,看着面前略微紧张,但仍然强装镇定的女孩,心头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难过。
“乖,哥哥给你挑出来。”
挑什么?
自然是玻璃渣了。
她的手被划得血肉模糊,南溯半弯着腰,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挑出里面的玻璃渣。
玻璃渣很小很细很多。
南溯的动作很柔很轻很慢。
玻璃渣取出来的一瞬间,疼得南西差点原地爆炸。
但她始终一声不吭。
而取出来的玻璃像是进入了她心底设下的那道防线。
慢慢渗透进她用了几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堡垒。
这是她无坚不摧的象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西感觉到身上有了些许凉意的时候,南溯的声音伴着微风拂面而来。
温柔又舒适。
“你动几下试试,还疼不疼?”
南西听话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都没有之前撕裂刺痛的疼痛感。
玻璃渣被挑完了。
“不疼了。”
南溯送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小小的闷石着了地。
“那就好。”
“嘶——”
他粗暴地将他的衬衫撕碎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包扎在她手上。
动作轻柔无比,就像春天里的四月风。
“以后小心点,明天我会让人给你送药过来,你每天按时涂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