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阳光洒落进来,元澈也悠悠醒转。
自从筑就道基之后,他早已以修行取代了睡眠,算起来也有好久未曾真正这般好好睡上一觉了。
昨夜与夕云国主一番畅饮,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顿觉神清气爽。
略微洗漱收拾了一番他便出门来到院中。
一夜的小雨早已停歇,外面的空气异常清新,吐出一口浊气,他拉开架势,打了一趟基础拳法,仿佛回到幼年之时,每日早起练功的日子。
心神逐渐沉浸在其中,身体只是循着记忆,不知不觉的运动着。
随着他的动作,体内真元法力自行流转,那酒液中留下的充沛灵力,与真元法力一道往丹田之中涌去。
耳中隐隐有江河奔流的声响传来。
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嗡声响起。
元澈眼神随之一清,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醒转过来的他赫然发现,就是这片刻之间,自身道基祭坛之中,第二枚有着两道道纹的天然铭文已然出现。
要知道此时距离他完成第一枚天然铭文的蕴养,连半个月都还没有的。
是那酒!
他心中顿时恍然。
额这算是欠下人情了吗?
虽然说不需要三个月时间,他自己就可以完成一枚天然铭文的蕴养,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为自己节省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元澈也察觉到,帮助自己完成了一次蕴养之后,那酒液中的灵力并未耗尽。
还有近半在自己的体内潜伏了下来,只怕下一枚天然铭文的蕴养,在这些灵力的帮助之下,也会大大的减少耗费的时间。
这么一算的话!差不多能节省下近半年的光景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一名金丹境中期的修士了。
正在这时,随着一串极轻的脚步声靠近,一道暗红色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师弟昨日休息的可好?”来人正是师姐澹台明月。
但元澈看到少女,脸上却是禁不住地一红,不由咳嗽了两声:“咳咳挺好的!师姐这么早啊!”
红衣少女脸上显露出狐疑之色的看了师弟一眼,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随即摇了摇头也未多想:“几位师弟师妹都受了不轻的伤势,我们估计要在国都休整几日,师弟你们几人若是外出,记得叫上我!”
元澈知道,师姐大概是因为浑天宫黑部之人的刺杀,对自己的安全有些不放心,因此才有这么一说,这让他心中极为感动。
自从自己拜入青鸾峰,就一直是对方在看护自己,就连一些本来需要师尊教导的修行功课,其实也是红衣少女在做。
不知不觉中,澹台明月倒是成了他在宗门中最亲近之人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是自家师姐嘛!又是领自己入门之人,亲近一些倒也是正常。
不过昨日夜里,夕云国主,师姐父亲的一番话,却是让他心中不自觉有些别扭起来。
时间回到昨日夜间。
当元澈数杯酒水下肚,略有微醺之时。
赫连承御笑了笑,突然说道:“我听老祖说,贤侄今年也有十岁年纪了吧?”
元澈闻言睁大因为酒意上涌而略有朦胧的双眼,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很年轻!不过这个年纪,若是有志同道合的姑娘,也是可以结成道侣了!”中年男子又是笑了笑,语含深意的说道。
道侣?
额
元澈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其所言的道侣,显然不是说一同求道的伙伴,而是如同夫妻一般的那种道侣。
可对于来自地球的他来说,十岁不过才是刚刚成年,人生的路还很漫长。
即便是在大灾变之前,年轻人谈个恋爱什么的很正常,但是结婚的话,却也都是要个二十大几岁,接近三十才会考虑的事情。
因此,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在小侄的家乡,这个年龄一般都还在求学之中,男女之事倒非首要。”
夕云国主只是以为青年所说的求学,乃是拜师学艺,因此有些不以为然,一边将酒杯递了过来,一边嘴上说道:“呵呵!此言差矣!贤侄可知法财侣地之说?”
元澈执杯碰过,一饮而下,这才应道:“自然是知道的!”
不止寻求天道上有这种说法,武道修行上也同样是有这个讲究的,他怎么说也算是出身武道世家,又怎会不知?
“那就简单了!”中年放下酒杯,击掌笑道。
“法财侣地,这法!贤侄有了大五行神符真解,自不必多说了!而地,你拜入青鸾峰,自身又走的乃是古法修行之道,自然也是不缺的。”
“不过”夕云国主再次为两人斟上酒:“这财侣二字,贤侄可就多有欠缺了!”
“哦?赫连伯父此话怎讲?”元澈其实知道,自己最不缺的或许就是财了。
不过就算他此时饮酒,处于微醺的状态,也不会对自身的秘密有丝毫透露的,因此故作不解的询问。
赫连承御摇头说道:“哪怕身为道子,宗门所有资源对你不设限制,但想要真正将这些东西拿在自己的手里,总还是需要灵石与功绩点的!而贤侄身后又无家族支持,资源上总归是有些欠缺的。”
看了看青年,见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也不以为忤。
笑了笑,便接着说道:“再说这侣,不错!一同求道的伙伴也可以称为侣,但真正的道侣,还是有感情羁绊,才能让人放心啊!贤侄你说是吗?”
“伯父说的也是!不过小侄现在考虑此事还为时过早,以后再说吧!”元澈倒也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语。
“嗯也好!不急!”赫连承御哈哈笑道:“不过与其找一些不知根底的人结为道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身边之人的!”
元澈对这番话其实也并未太在意,只是迎合着点了点头,与其碰杯之后,便将酒液倒入口中,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他禁不住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贤侄觉得你明月师姐如何?”
“师弟?师弟!”澹台明月见俊美青年突然走神,不由有些疑惑的轻声唤道。
“啊!不好意思!师姐!那个我大概酒还没有醒,再去睡上一会儿!”元澈猛然回神,打了个哈哈,便慌忙往卧室跑去。
红衣少女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直至青年的身影消失,这才摇了摇头,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身离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