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龙魁首身子僵住的瞬间,元澈身形如电,一跃而起。
灵魂冲击!
即便他的神念之力远未恢复到巅峰水准,可是毕竟强度高出了太多,虽然无法直接以此让对方毙命,但使其丧失战斗力还是易如反掌的。
弯刀裹挟着无色透明的刀气,在隐约的风雷声中一刀斩出。
呼啸的夜风似乎更加剧烈了一分,空气之中也隐隐多了一些湿润。
闪着透明光华的弯刀,如同切豆腐一般,毫无阻碍地划过巨汉的脖颈。
噗!
鲜血喷涌而出,带着一颗硕大头颅冲天而起,却于空中逐渐凝结,最终化为漫天血色冰渣洒落下来。
而魔龙魁首的无头尸体上,自脖颈处,无数的透明纤丝跃动,一层冰霜随之迅速蔓延开来,喷涌的血液在这股冰寒之力下冻结,化作血色冰柱,其半个身躯也是覆上一层冰甲,并速度不减的继续一路向下。
啪嗒一声,一坨冰疙瘩砸落在地,荡起一片黄沙,那是这巨汉的头颅。
呆滞的神情被冰封,死的没有任何痛苦。
元澈轻飘飘落在那巨蜥背上,一脚将几乎已然完全冻结的无头尸体踢了下去。
感受着身下巨尾魔蜥身躯的颤栗,他目光向着四周扫视而去。
在魔龙魁首被斩首的瞬间,这些魔蜥骑匪们便止住了身下坐骑的前冲之势。
此时见这一击斩杀自家魁首的恐怖少年望来,顿时皆是心胆俱丧,一扯巨尾魔蜥头颅上如犄角般的骨刺,竟是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四散逃命去了。
没有理会逃离的魔龙漠匪,直到确定他们远离了此地,元澈这才双唇微张,一缕鲜血自口中溢出。
幸亏将这些漠匪吓退了,否则对方若真是不管不顾的冲上来,自己只怕就真的要先走为敬了。
刚刚战斗虽只是一瞬间之事,可法力的激荡依旧是扯动了体内的伤势。
他抹去唇角的血迹,挑了挑眉头的看向自己手中光华渐渐敛去的弯刀。
“这是冰寒属性的力量?”
他回想了下先前的经过,却又觉得不对的摇了摇头。
那刀气只是在自身造化天书的催动下,直接以法力覆在兵刃上的方式施展而出,自然神异不多。
可即便如此,他也隐隐察觉到其对四周天地灵气的影响。
若是没有感觉错的话,这法力引动的似乎不止一种力量的样子。
没有理会颤栗的巨尾魔蜥,元澈径直跳了下来,再次一刀辟出,将倒在巨蜥粗壮四肢旁巨汉尸体上,冻结了足有一指厚的冰甲斩碎,往其脖颈上的伤口看去。
巨蜥感到身侧泛起的法力波动,身躯不由猛然一颤,在无尽恐惧的驱使之下,当即四肢一软的趴伏下来。
魔龙魁首脖颈上的断口虽然异常平滑,但却有着不少极细微的黑色残留,他以手指刮了一些下来,捻了捻,并凑到鼻端嗅了嗅。
“确实有雷电之力烧灼的痕迹,我果然没有感觉错!”他怎么也算是玩弄这种力量的老手了,即便昙雒的天地规则与外界不同,但本质上的某些东西,还是类似的。
“只不过另外的力量却是没有什么痕迹留下了。”
刚刚元澈可不只感应到冰霜与雷霆这两种属性力量存在,还有风之力、水之力、以及一些他搞不清楚的力量。
“我隐约感觉可以引动一些风雪闪电之类的,唔……莫非是什么天象之力?不过这天象可就包括太多了。”
元澈有些捉摸不透,觉得这降临之躯的原主人确实有些不凡。
随手取下巨汉手上的储物戒指,神念一探而入,他的神念强度本就高了魔龙魁首一个大境界,再加上主人陨落,其中的神念印记瞬间便被他抹去。
略一查看,倒是有些惊讶,这匪首居然还有些好东西的样子,至少恢复伤势的丹药就有那么一些。
想到先前对方看见自己时的神色,他耐着性子继续翻找了一番,最终自戒指内摸出几枚玉简。
这些玉简上大多都布置有一些手段,需要特殊的印诀才能够查看,不过大抵上也就是一些功法秘术之类的东西,一个匪团的魁首又有什么值得自己看上眼的?见不能查看,他便随手将之丢回储物戒指中去了。
倒是其中两枚可以随意查看,其一乃是这大西荒漠的地图,上边做了不少标记,显然是出自魔龙魁首之手,而另外一枚中的内容,却是让他禁不住双眼一眯。
“果然不出我所料!”元澈轻哼一声。
这玉简内,乃是一幅画像。
那是一名锦衣玉冠,五官清秀俊逸的美少年,若是忽略掉对方身上的装扮,模样与此时一副普通武者打扮的自己别无二致。
“看来重伤降临之躯原主人者,控制或者说收买了这些漠匪,想要在广阔的大西荒漠中将他……嗯,现在是将我找出来了?”元澈若有所思。
这很正常,那些人可都是化神境的修士,漠匪的魁首也不过金丹境罢了!只需展示一番自身实力,再稍稍给些好处,这些亡命之徒还不是任其驱使?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些化神修士会不会和降临昙雒的各方势力有什么关系?
也许这原主人本来就是某人的降临之躯,双方争夺什么线索之下,其被打成重伤,而后见无力回天,于是取消了降临状态,这才被自己捡了个空?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应该没有这么巧合才对的!
昙雒毕竟也是一方大世界,地域可是相当广阔的,各方势力降临此间,还不知道都会出现在何方,其他人数少的先不说,仅是六宗之人,能否第一时间聚齐都是难说。
正在他心思转动之际,商队那方,边老见危机解除,便停下了防御阵法,略一犹豫,向这边走了过来。
看了眼匍匐在地,深深埋下头颅,浑身颤栗不已的巨尾魔蜥额,清瘦老者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复杂地转向少年道:“袁道……袁前辈!您没什么事吧?”
元澈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动用真元法力扯动了伤势。”
说着他笑了笑,看向老者道:“边道友不必称呼什么前辈,我们还是依照先前就好!”
这老者也一两百岁的人了,称呼自己为前辈,他一时间还真有些适应不来。
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元澈踢了踢身旁的巨蜥说道:“我们回去吧!接着说先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