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回工钱,在小摊上买了一些糕点,抱着往庙里走去,还未走近就远远的看到白季风站在庙门口等你,你心下一暖,快步跑去。
“我买了糕点,走。”
“噢?什么糕点?”白季风问。
“桂花糕,松子糕,可好吃了,我偷偷先吃了一块。”
你咧嘴一笑,摊开油纸包拿起一块糕点递给白季风,白季风尝了一块,竖起大拇指:“味道适中,甜而不腻,好吃。”
“那是,我的眼光能有错嘛?你先吃着,我去熬药。”
白季风将糕点包起来放在一边,他来到小池旁看着你忙活,你问他:“怎么了?”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毕竟住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舍。”白季风的目光在庙中浏览一圈,有些伤感。
你停下清洗药材的动作,看了一圈破庙,原先破败不堪的破庙被你慢慢收拾得还算有了庙的味道,这差不多三月的时间,你经历了你这二十二年以来最累的运动和事情、穿越、秘籍、危险和搬运工!
你算了一下,你这二十二年来所做的运动都没这短短的一个月多。
“过程的风景很好,但不必为此停下而放弃更好的风景,经过、记住、就好了。”
你低声喃喃,这两个多月的生活里,你有过无奈、有过暴躁、有过妥协、有过惊喜、现在要离开,也有不舍。
不过人生嘛,或许就是这样,一直相遇,一直离去,自己早就习惯了。
“白季风,你家离这儿还有多远?”
“大约需半月脚程。”
白季风蹲下身从你手上接过药罐清洗,洗好之后起身向你伸手,你将手递给他借力起身,松开手时却发现白季风紧紧的握住你。
“到了白云山庄,留下来可好?”白季风牵着你往火堆中走去,并不看你,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询问。
“大好河山,我可不想待在一处,自然是到处旅游了。”
“那等我一些时间,我与你一起。”白季风拉着你坐下,放下手中的药罐温柔的看着你,你不想承认那眼中的温柔,或许只是因为你照顾他,所以他误会了,这是感动,不是喜欢。
“嗨!这么正式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你话还没说完,白季风打断你道:“是我想与你一起,只愿你等等我。”
他看的太过炽热,你无法忽略,也不敢迎视,你垂下眼眸看着脚边的草木灰不知所措。
“嗯……白季风,我们是好朋友嘛,虽然一开始不怎么愉快,但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的我觉得你为人还是不错的,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嗯!”
说话期间你根本不敢抬头,所以看不到他难过的表情,他过了良久才低低笑了起来:“当然,我们是好朋友,一起游山玩水是常事,等我办了事,我就去找你。”
“嗯,好。”
清晨时分,一人骑一匹快马来到安王府,那人下马时踉跄了一下,马绳还来不及栓,就趴在王府门前大力的叩门,王府下人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一看是来人便大开。
“快,我要见王爷。”
书房内,即墨渊皱紧眉头在房中来回踱步。
“王爷,还有一事,有人在边疆抓到一人,身上纹有犬戎独有的狼图腾,查明发现,那人在周将军手下做事,是周将军请的门客。”
即墨渊身形一顿,挥了挥手让来人出去,即墨渊坐在靠在椅子上沉思,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这些人真是会挑时候,又是宝藏又是秘籍,现在又来一个犬戎!”
“呵,安稳生活的生活你们不要,非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那就别怪本王了。”
“余又乙。”
话音刚落,余又乙推门而入半跪在即墨渊身前:“属下在。”
“去查一下本王的三哥最近都在忙什么。”
“是。”
余又乙领命而去,房中即墨渊从抽屉中拿出一卷轴在桌上铺开,画中人正是林平凡,即墨渊摸索画中人的脸,眼中情绪冰冷漠然,他看了一会儿将其卷起掷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间。
管家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不敢出声,也不知是谁惹着王爷了,面若煞神可怖极了。
“备马进宫。”
“是。”
一妇人端着熬好的下火汤侯在宫殿外,这时,一位年轻宫女端着新鲜的果盘正要往宫殿中走去,妇人对着年轻宫女摇了摇头,示意她站在自己的身旁,年轻宫女一脸莫名。
“姑姑,这果盘是皇后娘娘要的,可等不得。”
“安王爷来了,且等一等。”
年轻宫女一听安王来了,立即噤了声,难怪方才自己去摘果子,路过御膳房时听到姑姑吩咐御膳房的人熬一些下火的汤,原来是安王来了,年轻宫女想起每次安王来景仁宫,皇后娘娘都气得吃不下饭,后来,皇上就免了安王三天一次的请安了。
“渊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在外有了行宫,就早日成家,有个女子管管你也好,也省的你来气哀家,哀家还想多活几日。”坐在上座雍容华贵妇人拿起茶杯就是一顿猛灌,声音比往常高了几度。
“哀家看刘丞相的小女儿跟你甚是相配,前年刚行了及笄礼,哀家拿了你与她的八字给陵寒寺的主持算过了,天作之合,你看看哪天有空,哀家办个宴席,你看看可相中。”
即墨渊在其下座慢悠饮茶,过了良久才道:“母后,儿臣今日来此是想让母后为儿臣向父皇求一道口谕。”
“今日不谈其他,就说婚事。”皇后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按压,她每次一见自己这儿子头就痛,可许久不见又想念着他,大概啊,他这辈子是来要账的。
“若是母后答应了,儿臣三天后就有空。”即墨渊不慌不忙的回答。
皇后娘娘用手给自己顺气,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背过气去,他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好像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一般。
“先说说,哀家听着。”
“儿臣近日听来消息,说边疆有异动,儿臣待在城中也闲来无事,还请母后向父皇讨份口谕,让儿臣去边疆看看,儿臣乔装打扮,绝不暴露身份,除了儿臣府里的剑客,儿臣绝不带一兵一卒。”
即墨渊说完跪下向皇后磕头,皇后额头青筋暴起,连着顺了几口气后才说道:“你大哥生性多疑,与你又不和,如今你求这口谕难免不让他多想。”
“你想做什么哀家都不会阻拦你,但是……”
即墨渊嘲讽的接口:“这位置是大哥的,儿臣不敢肖想。”
皇后叹了一口气,把他们亲母子的关系搞到如此地步,她又何尝不难受?
“你去边疆作何?说实话。”
“常知生。”
即墨渊话音一出,皇后猛然一顿,她沉思良久才道:“哀家会与你父皇讨份口谕,就说你待在洛云城腻了,出去走走。”
“谢母后,儿臣告退。”
即墨渊行礼告退,直到他不见了身影,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不查明白誓不罢休了,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任他吧。
三日时间不过一瞬罢了,御花园中百花齐放,亭台楼阁美不胜收,皇后看着底下争奇斗艳的少女们微笑,她们现在的年纪比任何名贵的花儿都要娇艳,那刘丞相的小女儿在这群莺莺燕燕中更是翘楚,朱唇、挺鼻、丹凤眼、柳叶眉、无一样不精致美丽。
自身清冷的气质让其有了冰美人的美称,样貌与自家儿子是匹配极了,但这冷冰冰的性格怕是有些不符,自家儿子那臭脾气也不是个能哄人的主,我不知这姑娘礼仪家教如何。
皇后心中暗暗的想,等自家儿子相中了就寻个借口将她接到宫中小住,看其品行如何。
“今日御花园的花开得极好,莫要拘礼,就当游玩一遭。”
“是,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行礼。
“安王殿下到。”
小太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女子循声望去,声音源处走来一人,众女眷看清来人心下漏了几拍,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天下第一巧匠精心雕刻一般,眉目如画,眼眸深邃又冷冽,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墨发由铜制镶玉冠束起,玄衣宽袍,腰佩上好的虎形玉佩,身形如松柏,让人一见倾心。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皇后一见即墨渊到来,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整了整身形。
“起来吧,赶巧哀家今日在此设宴,渊儿随哀家一同赏花吧,也有好一些日子没见了。”
“是。”
“臣女见过安王殿下。”
即墨渊淡淡的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坐在皇后下手,并不看宴上众女子一眼,皇后轻咳一声,引来即墨渊的视线,她横了即墨渊一眼,对他使眼色让他瞧瞧他对面的刘丞相之女刘穆清,即墨渊收回视线自顾饮起酒来,并不理会皇后娘娘。
“哪位是刘丞相千金?”
皇后恨铁不成钢,这事还得自己出手。
“臣女刘穆清,拜见皇后娘娘。”
刘穆清起身来到宴席间行大礼,她知晓此番皇后娘娘设宴的目的,她等得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