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永学堂在极乐大街的中段，走过去还得有一会儿功夫，几个姑娘走不快，元姝姝也没赶着催，偶尔碰到一家感兴趣的铺子还会进去逛一逛。

褚客表现出了难得的配合，具体表现在能够默许元姝姝等人边逛边吃边买的放肆行为上。

又走了会儿，元姝姝指着前面聚了几圈的人群道：“那里就是望永学堂的比赛场了。”

褚客放眼一看，望永学堂确实很有排场，其比赛场前的人数大概要是其他场子的几倍之多。

“这就是学堂吗？看起来好生不同。”语画没读过书，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学堂不免有些羡慕，却被飞棋煞了风景：“这算哪门子的学堂，不好好读书尽钻钱眼儿里了。”

元姝姝觉得这后半句说得也挺像她的。

“望永学堂的比赛向来刁钻刻薄，不适合你们玩乐，看见旁边那家普天楼了吗？那是极乐大街上最有名的酒楼，他家的比赛分有难易，出的题也相对有趣，你们若是愿意，不妨过去试试。”

这是元姝姝对四个姑娘说的，她说的是实话，望永学堂的比赛算是整条街最恶心人的，显然不合适几个单纯的小姑娘。

这几个人难得出门，当然想远离褚客玩个尽兴，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当下没有二话便往隔壁去了。

“贺愈，你跟着去。”褚客忽然出声，惹得元姝姝和贺愈都有几分意外。

呀，固亲王这是在关心府里几个丫鬟的安全吗？

天地良心，褚客只是觉得女人太多太吵了而已，刚才他已经忍一路了。

这下只剩元姝姝留在褚客身边了，天色已经慢慢黑了，街道两边有专人点了灯笼，隔上一些距离还会有火把和油灯，丝竹之声在各处愉快地相和，夜市的风味渐渐显出来了。

人已经聚了很多了，喧闹之时只听一声锣鼓震响，元姝姝转头，便见望永学宫的门口处走出来一队身着白底青花的年轻男子。

想必是学生。

一队人正好六个，在场上一排站开，元姝姝这才注意到站在最中间的一位男子，他的穿着与其他学生不太一样，且气质上也更为逼人，尤其打眼的是，他长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不含糊地讲，这真是一个能跟褚客的美貌一争高下的人，而且一身白衣，比褚客还要像天神下凡。

被元姝姝疯狂比较的当事人褚客并未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幅度很小地挑了下眉，略微有些惊讶。

他算是百年难遇的惊世之才，撇开文韬武略不说，这世间的奇闻轶事、逻辑撕扯往往逃不过他的谋算，就像他知道顾瑨此次案子的症结所在，知道大元派藏世多年的秘闻，他也自认是一个怪胎。

可场上的那位男子，他居然没有丝毫印象，可他又极度肯定，这人并不简单。

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