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细腻。

脑海中不知怎么就浮出了这么两个词语，褚客愣了个神，这才微微退开，看着同样一脸懵圈的元姝姝。

街上摩肩擦踵，不知是哪一个过路人干的好事，凭着一股蛮力硬是将褚客又推向了元姝姝，两个人本来便挨得近，这一下直接撞个满怀。

她身上的香气和他身上的香气骤然间缠绕起来，像一团火，慢慢烧着，却转瞬形成燎原之势。

元姝姝被完全笼在褚客的怀里，刚才被褚客碰过的额角还有些温热，现在这情形分明是要将她一个潇洒威武的无双神偷逼成一个娇羞慌张的深闺小姐。

不，她得清醒，褚客之前已经警告过她不能对他产生不应该的想法了，她也不会是那等羞答答的贵女小姐。

“固亲王。”她率先张口破了暧昧，顺势表了一下决心，“你放心，草民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

褚客心头那抹淡淡的异样因为这一句登时随风散了，移开视线，又拉开距离，语气怪怪的：“如此，再好不过了。”

过了这个插曲，两人很快又走到一个新的比赛场，这是极乐大街的暖金楼，一家青楼。

暖金楼不是望永城内最出名的一家青楼，不过在极乐大街是颇受欢迎的，因为每逢比赛，暖金楼的彩头都是一位美人。

来这里玩乐的人多，暖金楼用作彩头的美人又都十分有质量，因此比赛场下的人不可胜计。

元姝姝对青楼是无感的——她在这些事情上本就愚钝，可偏偏正看到老鸨介绍今日的彩头。

视线越过一层人一层人的头顶，她看见被绑在赛场中央的彩头是虞笙歌。

不知是被动了什么手脚，虞笙歌虽然睁着一双眼睛，眼神却涣散无光，明明是个淘气的人，现在被绑却不见一点反抗。

元姝姝激动之余又抓住了褚客的胳膊：“固亲王，我要救她。”

救就救，抓他做什么。

褚客心中不屑，垂眸看着女人的手却没挥开，只是不甚在意地问：“为何？”

“她是虞崧的女儿，叫我一声姐姐。”

不是谁都可以叫她姐姐的，虞笙歌这孩子她是真打算认作妹妹的，她很少碰到这样软软香香的女孩子。

虞崧的女儿，所以场上那个就是虞笙歌？贺愈最不省心的徒弟？帮助元姝姝偷闯他固亲王府的蛊门大小姐？

褚客抬了抬下巴：“要去自己去，本……”

话还未说完，元姝姝已经将手中的赔偿银子尽数交作了参与金。

“那里面也有本王的银子。”

元姝姝心中着急，也不想和褚客卖弄嘴皮子，和蔼地笑道：“草民会还你的。”

哟，还有这觉悟啊。

褚客轻笑，场上老鸨开始说比赛的流程了。

简单而言，这是一场赌局。

场上有十位武者，以五组一对一的形式对抗，决出五位胜者，五位胜者再继续对抗决出最终胜者，而参赛者需在最初五组中分别押注且在最后五人比试中押注，连胜者才可获得今日的彩头。

这规矩定得显然有些胡闹，不过场下的人分外积极，或许是因为虞笙歌这张稚嫩又漂亮的脸蛋。

元姝姝交了参与金，等老鸨介绍完规则便要跟着去赛者区了，如此一来，她和褚客便要分开了。

“固亲王，草民去比赛，您呢？”

“回府。”

“回府？”元姝姝惊呆了，“固亲王，您今晚还没怎么玩乐呢，现在也不知道贺侍卫他们去了哪里，您要不再逛逛吧？再者，您不……等等草民吗？”

等等她？

褚客淡淡看过去，小毛贼又是用这副满怀期待的表情看着他，挺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