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姜茗的头，“去吧，你成绩出来妈就放心了，跟你班主任说两句话就回去了。”

“嗯，睿睿还在张奶奶家，您早点回去也能多陪陪他。”姜茗在冯芸面前非常乖，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时或清冷或强势的样子，“学校的事您不用操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姜茗的话让冯芸心里一酸，这孩子，明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最后想的更多的还是家里。

想到姜茗和金哥签的协议，冯芸顿时更难受了，扯出一抹笑，“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去了新班级跟同学好好相处。”

“知道，您回去路上慢点。”

林澜看着她们不禁有些好笑，姜茗跟她妈妈相处起来倒像是两个人角色互换了似的，仿佛姜茗才是妈。

冯芸看着姜茗跟祁然出了办公室，轮流谢过了各位老师，又郑重地拜托林澜麻烦她多照看姜茗一些，得了林澜的保证，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回家的一路上，冯芸的心情都是十分矛盾的。

女儿能考出这样优异的成绩，在学校的日子眼看也要好过起来，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姜茗昨天才跟人签下了卖身契，那个混蛋欠下的债要是还不上，这么优秀的女儿就要任那些人处置！

冯芸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喘不上气，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后悔。

她当初怎么就眼瞎嫁给了这么个混账！

冯芸满心压抑走到自家楼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家所在的三楼，两只手紧紧抓着洗得发白的裤子。

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长长吁了口气。

他们这样的家庭，领养了姜茗回来，没给她提供什么好条件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这已经是对不起她了，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成为她的拖累了！

……

另一边，祁然本来是要陪姜茗回教室收拾东西的，可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要去处理点事情，便让姜茗自己先去收拾，他等下去帮她搬。

祁然来不来姜茗都无所谓，让他有事先去忙，自己一个人回了高一一班。

此时正是课间，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十分热闹。

姜茗和于嘉欣的事情经过一上午的发酵早已经人尽皆知，于嘉欣三人平时仗着家里没少欺负人，落到这样的下场自然没人同情，不过在一班，因为姜茗家境普通，又有程璐明里暗里的各种软刀子，一班的学生对姜茗一样说不上友好。

再加上这样长得一般又是个只知道闷头读书的书呆子，忽然得到池非这个大佬的关注，甚至池非还亲自出面帮她作证，这些人就更加不满了。

“要我说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听说于嘉欣这阵子可没怎么欺负别人，就找姜茗的麻烦了，姜茗要没干什么，于嘉欣能这么抓着她不放？”

“就是说呢，这有了靠山说话都不一样，你没看论坛那段视频里，别说咱们李师太，连教导主任她都敢指手画脚了！”

“还把于嘉欣打成那样，警察竟然还放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