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兴致不高，苏婉也就没再说下去，茶茶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应该不太想打破现状。

两人聊了一会儿，姜睿有点坐不住了，跑过来找姜茗，姜茗知道他估计还惦记着楼下的电脑，就先带着他告辞了。

苏婉送姐弟俩到门口，还把多烤的一个蛋糕和两袋软曲奇给姜茗带上。

姜茗道了谢接过，池非指尖轻扣着轮椅的扶手，轻声问，“你放在储物间的那些课本和笔记，可以借我看看么？”

姜茗望着他挑眉，“你想好好学习了？”

“……”池非别开眼，咳了一声，“算是吧。”

姜茗舌尖在后槽牙扫过，拉了下牵着的姜睿的小手，语气里含了一丝笑意，“那些都是留给你以后学习用的，先借池非哥哥看看？”

“……”

池非手撑着半边脸，难得没有迎上男孩的目光。

姜睿抿了下唇，好半天才慢慢点了下头。

送走了两姐弟，池非就让崔炎跟沈禾把姜茗的书搬到书房，一偏头却不经意对上苏婉含了些揶揄的眼神，修长的手指蜷了一下。

苏婉有点想笑，却不太笑得出来，叹了口气，“少爷，莫院长还是没消息吗？”

池非眼神微动，“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虽然茶茶说她这几年过得不错，可我看着……似乎不太好。”

真的过得好，不会是这样清冷平淡，冷静沉稳的性子，不是说这样的性子不好，而是那种看遍沧桑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十六七岁女生该有的。

池非抿唇，眸中的墨色渐渐变浓。

苏婉越想越觉得不对，脸上浮上一抹担忧，“少爷，我知道你查了很多东西，我也知道你找莫院长的压力很大，我平时都不问，我只想知道茶茶这些年到底过的好不好……”

“不好。”池非手撑着额头，嗓音有些哑，“苏姨，她过的很不好。”

苏婉话音顿住，怔怔地望着他，有些不忍再问下去。

茶茶或许过的不好，可眼前的人又好过到哪里去。

池非缓了两秒，看向苏婉，“我没事，您是担心茶茶，我知道……这些本来也没必要瞒着您，我们去书房说吧。”

……

池非和苏婉在书房呆了两个小时。

苏婉坐在沙发上，抑制不住地流泪，双肩抖得不成样子。

池非沉默着，给她缓和的时间，自己则低眸扫过面前几箱子干净整齐却难掩陈旧的书。

他抽了一本时间最久远的，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本，动作极慢地翻看着里面相差明显的两种字迹，想起那天在警局姜永利说的话，墨黑的眸底冷沉一片。

“我跟冯芸带她回家那会儿她八岁，本来她在孤儿院也上过课，出来就该上三年级，就是……因为莫院长让我养废她，我就一直扣着没让她上学，拖了她两年……后来是冯芸急了，要死要活的非要送她去学校，我就让她直接照着这个年纪去上五年级，想着只要她跟不上学不会，走歪是早晚的事……”

“那阵儿冯芸还怀着呢，天天跟我闹，说姜茗在学校听不懂课，天天让班里的同学追着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