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看着当时坐在轮椅上面色发白的少年很是心疼，加上心里也惦记着茶茶，她便主动提出来照顾池非，跟着他来了宁城。

“苏姨，您不用自责。”

池非的声音有些低，抽出一本六年级的笔记本，看见背面几滴干涸的血迹时瞳孔缩了一下，闭了闭眼，“莫旭东解散孤儿院送走茶茶是早有预谋，您拦不住的。”

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拆穿那个冒牌货的原因。

莫院长在解散孤儿院之后就人间蒸发似的，所有的存在过的痕迹连带孤儿院的资料都被抹得一干二净，每个孩子的信息都重新动了手脚，而那个冒牌货从信物到DNA鉴定报告无一不全，身份资料更是没有任何疏漏。

这么大的手笔，背后一定还有不小的势力在帮他们。

“茶茶的身世，您先别告诉她。”

池非垂下睫毛遮住了眸底遍布的寒凉，在不能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他不会给京城任何人盯上她的机会。

想到女生连着两次的全科满分还有最近接连闹出的动静，池非按了下眉心，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无形中将眉目间的冷沉冲淡了几分。

但愿某人能少秀点操作。

……

楼下，姜茗指导着姜睿组装笔记本电脑，自己手里则组装着一个手机，清冷的眸中难得多了些别的情绪。

过了片刻，她吃了一块软曲奇，浓郁的巧克力味道在口中化开，“233，我的身世……”

话还没问完，边上啃饼干的小……不，中号橘猫已经贴了过来，橘棕色的大眼中满满都是兴奋，“爸爸，你终于问出来了！”

“……”姜茗看着它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面无表情，“我大概率是让人给顶号了，池非发现了这件事，但要么证据不足要么还潜藏了其他危险所以暂时没说，自己先暗中调查，苏姨是知情人，留在池非身边应该是担心我。”

在楼上时姜茗没有错过苏婉说起她身世时看向客厅的那一眼，神色迟疑，显然是池非让她隐瞒了什么。

233刚翘起来的尾巴瞬间耷拉下去。

啊，这熟悉的操蛋感觉。

在那漫长的一千个副本里，它爸爸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磨掉了它作为系统的尊严。

它垂着耳朵别开了头，“爹，您说。”

姜茗单手撑着脸，一手揉了揉它软乎乎的爪子，“告诉我，池非在查什么。”

或者说，他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在找莫旭东。”

233懂它爸爸的规矩，也不敢多废话，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

姜茗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所有痕迹都被抹了？”

“是的，至少网络上找不到他的行迹，还有那个……”看姜茗脸色不太对，233顿了顿，“咳，那个顶号的，消失了几年才冒出来，背景资料干净的一比。”

姜茗舔了下后槽牙，眸中冷冷淡淡的辨不出情绪。

233看着她有点迟疑道，“爸爸，池非十一岁去参加小提琴比赛时出了车祸导致双腿残疾，之后就去了Y国休养，两年前才回来发现有人冒充你的事，所以才避开京城的一堆眼线来了宁城自己调查，他常年在国外，回了国有一群人盯着他，很多时候施展不开，后来找到你后怕再给你惹麻烦也没接近你，上次泳池那次确实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