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在了池非书房里，他正对面的那台。

祁然的电脑。

“……”

池非目光从对面移回到自己的电脑屏幕，回忆着对方似曾相识的手法，按了按眉心。

一贯清隽疏冷的眼中难得染上了别样的温度。

又让人跑了。

陆忻泽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池非的声音，还以为电话挂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池非？干什么呢？”

“……没事。”

池非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散漫，“你先看计划书吧，挂了。”

陆忻泽也有此意，“明天给你结果。”

挂了电话，池非微垂着眼角，眸中晕开一片浓重的墨色。

灯光投射在叩击桌面的指尖，映出一片冷白。

和白鹰交易设计图的M，黑客大赛上突然杀出的黑马黑客CC，以及这次找上陆忻泽的M。

池非只能猜测出两个M大概是同一个人，至于M和CC是不是一个人还不好说，可能是同伙。

之前他没觉得设计图的交易和黑客大赛有关系，如今将二者联系起来看，两个行动同时进行，倒像是为了掩藏什么做的障眼法。

而前后两次的交易形式则几乎如出一辙，都是对方主动上门，交流全程通过邮件，对方提供临时账号收钱，之后彻底销声匿迹。

只是相比于上次一开口就是上百亿的漫天要价，这次的CC不仅舍弃了明显更容易宰的医学研究所，反而清仓大甩卖似的卖给了陆忻泽。

也或者说，是卖给他。

池非不认为他两次定位CC都定位在宁城会是个巧合，只能说明这人可能真的藏身在宁城。

甚至可能就在他身边。

这样一来，M会直接找上陆忻泽，卖出那份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医疗计划，以及两次交易大相径庭的态度就都有了解释。

CC。

池非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

……

楼下，姜茗大半个身子陷在椅子里，一只手扶着额头，神态有些冷倦。

半晌，她转过椅子，看了眼对面尾巴还连着电脑的某只橘猪，声音有些冷，“池非是隐匿者论坛官方的人？”

她之前参加黑客大赛翻了所有参赛者的电脑，池非并不在其中，却在她卷走奖金之后对她穷追不舍，技术还那么让人头疼。

姜茗只能作此猜想。

想到233之前说的话，姜茗太阳穴跳了两下。

确实是人脉挺广。

233摇头晃脑的，大眼贼兮兮地望着她，“爸爸，是不是后悔刚才开价太低了？”

“呵。”姜茗冷冷地勾起了一侧的唇角。

现在不是开价高低的问题，而是以池非的脑子，估计跟她对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就是CC，也推测出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姜茗踢了下转椅的轮子，难得的有点烦。

互相扒马的感觉可真他妈酸爽。

233抖了抖耳朵，安慰她，“爸爸你大可以放宽心，你和池非是同时掉的马，就算明天见面，尴尬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

姜茗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不到十点，眯了眯眼，拿过手机给池非发消息。

【上次约的游戏，还打不打？】

等了几秒，池非那边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