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夫君走进来,听见她的解释,这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给孩子看了看,拿出针灸,给孩子施针。
“这孩子是胎带来的病症,我只能说试试。好与不好,看她造化了。”
他们显然知道孩子是什么病,她一说,他们便点头。
“是,杨郎中,您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她抓了一些药,做成了粉末。
“掺在奶水里给孩子喝了。”
她说完没觉得有什么,可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
发现屋中几个人的脸色各异。
二丫和女子的脸都红红的,那个男人的脸色确是黑的可怕。
“杨郎中,您这..。”
他想说他点什么,发现好似也说不出来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
给孩子喂药,她不得交代一下吗?怎么都变了脸色。
“没、我先离开了。”
女人有些受不了,将孩子一包裹,抱着离开了。
男子一甩衣袖,瞪了她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二丫,他们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问了一句。
“杨大哥,你毕竟是男子,说话隐晦一点啊!”
二丫说完,也脸色通红的跑了。
“隐晦?这怎么隐晦?”
母乳,奶水,还怎么说?
她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还真是麻烦。”
她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事了。
“咚咚。咚咚。”
就在她收拾的时候,听见床板的声音,她才想起来,洛枫还在床下呢。
她赶忙过去,将床板掀开。
“出来吧!”
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了在军营之中的畏惧。而是像对待一个病患一样,平等的眼神。
洛枫躺在床下,抬眼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想扶他的意思。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床下爬了出来。
“你这体格子真好。”
欧阳雪看着他这样说了一句。
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那肯定是躺个十天半个月不能动地方。
可现在看他,竟然还能动,只是动作上有些迟钝罢了。
他看着她这样,忍不住想踹她两脚。这人怎么这么损呢?知道他重伤都不扶他,还说风凉话。
“本将得回营。”
他这落入悬崖,军营之中的士兵得到消息,定然大乱。他不能让边关失手。
“不差这两日吧。你这样回去,也是送死。”
她微微皱眉,不太赞成他离开。不过也知道战场之上,什么都是一瞬间的事。
“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她并没有拦着他,沉默着看着他离开。
“杨欧,你、不跟本将回军营?”
他很希望她跟着回去,自从她死亡的消息传到军营之中时,吴胜那臭小子竟然大哭了一场。
“不了。将军保重。给你把药拿着。”
她摇头,将一瓶药扔了过去。
她这一年就是为了等着救他,现在人已经救了,她也没什么在这里留恋的了。
“杨欧,你、怎知我今日会掉落悬崖?”
他想到当初她离开之时,她留下的兵法和那一纸竹签,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
她当初以为自己会死,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才给他留了那么个竹签。没想到他没有听,还是按照她梦中的情景出现了。
“跟本将回军营。”
现在洛枫丝毫不怀疑这个杨欧是敌军的人了。
她若是敌方的人,不会给他留下兵法,不会给他留下警告。也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救了他。
“洛将军,我们的缘分已尽。不便强求。”
她站在那里未动,对着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那个样子,好似一个高深莫测的道家之人。
洛枫看着她这般,很是不悦。
“你不想我们的国家取胜吗?明明有经才伟略,却躲在这里,给人看病。”
他看过那个兵法,真的是很神奇的。
“我的爱好就是行医救人。对打仗不感兴趣。你若想走,就快些吧。”
她说罢,便走到桌案边,将剩下的药草都撞进药箱里。
“你连救我两次,这份救命之恩,我洛枫记下了。若日后有难,记得拿着这个来找我。”
他看着她执意不肯跟着他离去,便给她扔了一块玄铁。
她伸手接过,冲着他点头。将那玄铁不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慢走,不送。”
她想让他吃完饭再走,但张了张口也没说什么。
走到一边灶房,将饭菜给他装上递了过去。
“人是铁饭是钢,路上吃。”
他归去心切,她也不是墨迹之人。
“多谢。”
洛枫将竹篓接过来,转身就走了。
欧阳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就笑了。
回屋收拾好包裹,她也直接离开了这间屋子。
第二天二丫来找她时,已经人去屋空了。
她一连等了一个月,也没见她的杨大哥回来。
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杨大哥真的离开了。哭着回了家。
她爹娘看着她这样,就劝她。
“娘,是二丫不好吗?为什么杨大哥就看不上我。”
她是真的喜欢杨欧的,不在意她的脸,不在意她个子小。
“二丫,她本就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看样子,是个喜欢游历的郎中。你别想了。”
二丫爹娘本就不想让女儿跟杨欧成就好事。
那杨欧一看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若是没那一手医术,真是啥也不是...。
“她走都不告诉我。”
二丫整个人都伤心了,想不通为什么,就这般日夜消瘦了下去。急的她爹娘想着法让她吃饭。
欧阳雪不知道她这情债惹的人差点没送了命。
她此刻正坐在一辆牛车上,头戴遮阳斗笠。看着周围的景色。
“这位公子,您这是要去哪?这前面就到镇子上了。您是要换车,还是继续坐老汉的牛车啊?”
这老头赶着牛车,跟她搭话。在路上遇到她的。本就好心载她。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他银子。
“那就到镇子上吧。”
她看着前面赶车的牢头,突然伸了个懒腰。
“老伯,你那孙女没跟着你啊?”
她这一开口,赶车的老头身体一僵。
“没有,她在家中。外面乱,不让她乱走。”
他嘴中虽然回答着,可对她的身份开始怀疑了起来。
她一直带着斗笠,所以他未看清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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