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笙抱着昏倒的江余从人群中间挤出去,相似的情景多少年前宁蔚笙同样遇见过,只不过当时怀里的人却因救治晚了,烧坏了脑子,智力停留在了十几岁的年龄。
宁蔚笙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害怕怀里的人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尽管这姑娘本来就呆傻。
“救护车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
医护人员同宁蔚笙把江余搬上车,车上医护人员给江余带上氧气罩,侧着体温,顺便安慰着旁边的宁蔚笙,“不要担心,只是发烧目前看没有其他的问题。”
“嗯。”宁蔚笙疲倦的撑着脑袋,揉着额头,心情有些烦躁。
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等到那边接通了之后,开口道:“风铃,你自己回去,或者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去接你。”
“那也可以,你自己回去小心一点。”
“只是见过几面,不算很熟。”
“我待会就回家,你和奶奶说一声不要担心。”
“好,那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宁蔚笙仔细瞧着脸色苍白的江余,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发丝稍稍的湿了些。宁蔚笙拿着纸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周围的医护人员看了一阵眼热,“小伙子,你可真关心你女朋友。”
“不是。”
“嗯?”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宁蔚笙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对于人总是下意识的喜欢做媒婆这件事感到特别的厌烦,心里想着,江余那边渐渐的醒了过来。江余觉得自己像是在热水里滚了一边,现在被放置在了蒸笼里,不知道他们是要清蒸还是等着红烧。
“小心点。”宁蔚笙攥住江余乱动的扎着真的手,“你现在挂着吊瓶。”后一句话算是对江余的解释。
其实在昏过去之前,江余耳边隐隐约约的听见宁蔚笙的声音,只是当时以为是烧除了幻觉,此时清楚的感觉到人就在自己身边,江余心里像是沾了蜜一样,甜到了心里。
“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生病的份上,让我画一幅画?”
“不多,就一幅。”冲着宁蔚笙竖了根指头,脸上露出虚弱的笑。
宁蔚笙看着她此时的举动,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倒是挺有毅力的,心里的那道门槛稍稍有些松动,倒是嘴上却是狠心的拒绝。
“等你四级过了,我在考虑这件事情。”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江余使劲的打了个哈欠,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出来,最是让人看着心生不忍。
和宁蔚笙聊着天,内心里对打针的恐惧的意识渐渐的消散。宁蔚笙倒像是察觉到了江余的害怕,也配合着江余转移她的注意力,宽厚的手掌覆上江余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眼底倒是有些化不开的缱绻的温柔,只是这些宁蔚笙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等到医院的时候,江余体力渐渐的不支又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傍晚。
整个病房里只有床头留下了一盏暖黄的灯,窗外的北风呼啸着,哭嚎着。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味,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胡思乱想。江余身子往下缩了缩,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盖着头,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