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虎拼命否认,只说是自己摔的,可那些伤有的在前胸有的在背后,头上的包更是在头顶,就算是从山上滚下来,也未必能摔成这个样子。
田小梨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这小怂包还不肯说,想想每天割草喂猪,蚊虫叮咬,又没有马桶的日子,全都是为了保护他,可这怂包受了欺负还不肯说,田小梨有一种冲动,干脆直接结束任务算了。
看着燕虎惴惴不安却又摆出一副打死都不说的样子,田小梨灵机一动,忽然想到她的新道具。
她拍拍脑袋,真是的,喂猪喂得久了,脑子都跟猪同化了。
昨日重现发挥了作用。
燕虎前半小时所做的事情一一浮现,没什么异常,这道具有叠加功能,她再用一次,时光回溯到一小时以前,还是没什么异常。
自家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自己喷一下,不错眼地看着自己,再喷一下,又看,最后一副心痛的表情,燕虎直觉不太妙,呐呐道:“姐你怎么了,这是什么,是治伤的药么?闻着还挺香的。”
“嗯,这药很贵的,你赶紧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说了就不用花钱买药了。”田小梨板着脸,手伸进衣袋把“香水”收了回去。
昨日重现一天只能用两次,叠加效果也只能看到一个小时之前,毫无所获的田小梨还发觉一个问题,它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只能用三十次!
看来得省着点儿用啊。
“姐,真是我自己摔的,我没骗你。”燕虎不敢看田小梨,低着头嘴硬。
心痛道具没起到作用的田小梨:“”小怂包撒谎撒得一点都不像,可她就是没办法,她还有其它的活儿要做,不可能时刻都跟着燕虎的。
田小梨觉得,燕虎的伤,十有八九是二狗子那几个熊孩子捣的鬼。
看来只能出杀手锏了!
在这之前,她得带着自家小怂包,去诊所上点药。
翻开藏钱的地方,田小梨发现,那几块钱不见了。
田小梨沉着脸,抖着手绢包。
“嗯?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燕虎脸色难看,低着头咬着嘴唇,死活不作声。
村东头诊所新来的小大夫宁寒修见到燕家姐弟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情形。
女孩子像个大人似的沉着脸,男孩子一脸惶惶,下嘴唇都被咬破了,却始终不肯说话,这两个孩子看着都很眼熟,男孩子好像就是昨天被几个半大少年拉扯的孩子,而这个女孩看着也很眼熟。
至于男孩子身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宁寒修刚从医学院毕业,诊所的主人宁大山是他的大伯,老头子一辈子没成家,有一手接骨的绝技,趁着放暑假,宁寒修来向大伯学接骨,顺便能陪陪老人家。
对于医患双方来说,对方都是陌生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隐隐有几分熟悉。
燕虎抿着嘴,根本不敢抬头,生怕宁寒修认出他来。
田小梨搜遍了燕鲤的记忆,也不记得这山村诊所里,有这么个帅小伙子,却是莫名地觉得熟悉而在这个世界里名叫宁寒修,实际上在做任务的宁寒远,在看到燕鲤的第一眼,就觉得这黑瘦的小丫头像一个人。
那个睡美人田小梨。
真是见了鬼了,为什么每次任务,都能见到与她相似的女孩纸?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难道说,她在医院里躺了三年,自己天天去查房,有事没事过去看看病情,竟然把自己给看出毛病来了?
看见谁都觉得像田小梨?
待问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宁寒远心里的感觉就更怪异了。
“大哥哥你好,我叫燕鲤,我弟叫燕虎,宁大伯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田小梨回答宁寒远的问话,对这小年轻的医术不是很信任,她的心里,还是希望能让宁大伯帮弟弟瞧伤。
梨和鲤发音差不多,宁寒远下意识地就把燕鲤当做了燕梨,心里的小鼓就敲得更厉害了,这是巧合还是他神经过敏?
怎么上一个世界长得像田小梨的女将军叫云缡,这个山里的孩子又叫燕梨,每人的名字里都带个音?
“我大伯去出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宁寒远客客气气地回答:“我是医学院毕业的,多少也懂一些,燕虎的伤没有大问题,用我大伯的药油擦一擦,推拿一下就好了。”
好吧,田小梨上下打量着宁寒修,这人虽然年轻,但是气度沉稳,倒也不像吹牛,再说她来这里,就是冲着宁大伯的药油来的,既然他要给弟弟推拿,那就推拿一下好了。
燕虎却是不乐意了,他肉疼地发声:“大哥哥,这个推拿要钱吗?”
田小梨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你懂得心疼钱了,你拿那些钱出去送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心疼钱?!”
燕虎立刻瘪了嘴,眼泪汪汪的,耷拉着头不说话了。
宁寒远赶快打圆场:“没事没事,推拿不要钱的,来,小朋友,你躺到诊疗床上,大哥哥为你推拿一下。”
药油味弥散了整个房间,随着宁寒远的动作,燕虎疼得嘴角直抽抽,却是咬着牙不肯出声。
田小梨越看他这逞英雄的样儿越是来气:“你说说你逞啥英雄呢,你说出来是谁打了你,姐带你去打回来,你就这么忍着,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
“姐你打不过他们的。”燕虎一急,说漏了嘴。
“谁说的,上次我不是一对三,把他们都打倒了?”田小梨一下子反应过来:“说,他们是谁?是不是二狗子和蛋蛋几个?!”
燕虎使劲摇头,被宁寒远按住了:“别动,说话可以,不能乱动。”
宁寒远对这事儿已经有了几分了解,估计燕虎身上的伤,就是昨天那几个孩子打的,而燕虎这傻孩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肯把这事告诉家里大人。
看燕虎战战兢兢又倔强的样子,宁寒远也不当着燕虎的面揭穿他,只是打算着,一会儿找个机会,把这事告诉燕鲤或燕家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