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忽然灵机一动,一个想法浮上心头,犹豫再三,还是踌躇着开口:“出院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去哪儿住?”
田小梨早就想好了:“我要回学校去读书。”
宁寒远摇头:“小梨,你现在这个样子,动不动一睡就是一天,没人照顾可不行。”
见田小梨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又说:“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正好空着一个房间,要不然你就搬去住,那儿离医院近,复查时也方便些。”
田小梨犹豫一下,宁寒远立刻补充:“反正我正打算招一个合租的伙伴,就当是你跟我合租好了,租金还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他这么公事公办地说出来,田小梨立刻就动心了,问起房子的位置和租金,越听越是高兴这下子,不仅解决了出院的问题,连住处都有了!
她说:“我得跟邢大哥说一声,让他来帮我办出院手续,咱们先说好了,宁医生,他如果不同意我出院,你可得帮我。”
宁寒远笑着答应,随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流畅自然:“嗯,等你彻底好了,我再送你回去上大学。”
宁寒远工作繁忙,陪她呆了一会儿就离开,田小梨给邢正打了电话,喜洋洋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没一会儿,邢正来了,说起出院的事,邢正果然不同意。
田小梨很是为难,父母都不在了,姑姑田园又是那么个情形,她的心里早就把邢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的意见自然是很重要的。
见邢正蹙起了眉表情严肃,她赶快把宁寒远搬出来,听说宁医生同意了,邢正才松了口,又提出必须找一个陪护,二十四小时陪着田小梨。
只要能出院,邢正提什么要求田小梨都会答应,何况她的情况确实特殊,做任务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没人照顾还真不行。
邢正沉吟一下问道:“你觉得林雪怎么样,让她继续照顾你?”
田小梨这才想起来,邢正还不知道林雪的事儿,同时她也灵机一动,正愁着帮不上林雪的忙呢,这下子好了,担心邢正知道林雪家里的事儿会怕麻烦不要她,她笑嘻嘻地说:“那我给她说一声吧。”
邢正点点头:“你和她商量吧,我去找宁医生谈谈出院的事。”
宁寒远租的房子是一座高层小公寓,位置离医院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屋子不算大,装修风格简洁冷淡,阳面的卧室宽敞些,是留给田小梨住的,收拾得很是干净,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
带着两个女孩参观了屋子,宁寒远去厨房烧水泡茶,宁雪目送他出去,急急关了房门,一头栽倒在属于她的那张床上。
“天啦,我多久没睡过大床了,天啦,这床好软啊好大啊!小梨,咱们真的要跟宁医生一起生活吗?”
这床其实不算大,比学生宿舍里那种单人床稍微宽一些,不过想想宁雪之前睡了三年的那张折叠床,田小梨理解地点点头:“不过你不能再偷拍他的照片了。”
林雪幸福得几乎要晕了,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她们,我我我,我居然和爱豆生活在一起了!”
外面宁寒远敲门,问她们要喝什么,林雪跳起来打开门,转头问田小梨:“小梨,你要喝什么?”
田小梨苦巴巴地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鲜奶,再看看林雪香喷喷的咖啡,宁寒远笑望着田小梨,他的手边是一杯红茶。
出院第一天的新生活开始了。
手机响了起来,田小梨拿起手机,甜枣愁眉苦脸地出现在屏幕上,委屈巴巴的表情,弹幕弹出来:
田小梨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和枪口后面惊恐的,瞪得老大的眼睛。
对面的人牙齿格格作响,手中的枪口微微发抖,田小梨清楚地看到,他的食指颤抖着,扣下了扳机。
田小梨心里一凉,刚过来就要被杀,这是什么鬼任务?
然而这时奇迹发生了,这具身体忽然绷紧蓄势,双手虚拢做出推挡的手势,与此同时,田小梨大张的瞳孔里,映出一粒飞速旋转的子弹,慢慢地停了下来,转了一个弯,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情景简直就像电影特效,对面的人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忽然发出一声喊叫,转身夺门而逃。
田小梨没有追出去,放松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现在头痛欲裂,浑身像被火烤着一样,似乎一寸寸的皮肉都裂了开来。
她强忍着头痛伸出双手,又把衣袖捋起来看了看,确定这身体并没有火烤和开裂的痕迹,只觉得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突然啊地叫了一声。
原来地上还倒着三个人,身上和地上全是鲜血,也不知是死是活,只闻到口鼻之间全是血腥气。
屋里没有灯光,全靠着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那两人又穿着黑衣,根本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田小梨勉强起身,就着月光走到屋门口,在墙壁上摸了一会儿,找到开关按了下去。
灯光乍亮,地上的三人一动不动,田小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去探他们脉博和气息,触手处肌肤生凉,鼻息全无,竟是三个死人。
旁边的地上丢着一把沾血的剪刀,而这具身体双手和身前满是鲜血,显然这三人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这是什么破任务,刚过来就成了杀人犯,而且一杀就是三个,田小梨心里郁闷,她能不能接个轻松愉快的任务?
召唤甜枣,发现这货又没反应,无视了地上的三具尸体,田小梨开始接收任务剧情。
女孩子名叫唐栗,在她的记忆里,她在偏僻的小山村里长大,父亲有点残疾,母亲体弱多病,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老两口对她很好,并不像村里其它人家一样,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歧视她。
不管在什么地方,弱者的生活总是很艰难,唐栗家里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