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梨苦笑一下,看着人仰马翻的屋里,心想系统还真是用词精准,说的是孩子而不是侄子。prpin
最终,前一刻还是两家人争抢,后一刻就没人要的孩子还是交给了马春兰,这女人跟着英白罗出门的时候,还对英白罗诉说自己的委屈:“……我也算是有良心的,我这也是为乌达好,这孩子不是他的,总不能让他替别人白养孩子,等将来有机会了,我还打算再给他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当警察这么多年,也算见多了奇葩,英白罗木着脸,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这女人刷新了。
去派出所做笔录这事儿,用不着田小梨掺乎,她和格格巫打声招呼,带着甜枣回家,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孩子是找到了,可那二十万的悬赏,怕是泡汤了。
真是充满狗血且刷新三观的任务世界啊。
出了小区,田小梨才想起来给医生打电话,医生先很关心地问她刚才没事吧,听着她那边乱糟糟的。
别人家的家丑,田小梨没打算外扬,她简单地说了句没事,问医生打电话有什么事。
知道她没事,医生似乎放下了心:“小厉,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你方便的话,咱们见个面,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半小时后,路边的一间咖啡馆里。
医生与田小梨相对而坐,服务员端上蛋糕和切好的水果,医生对田小梨挤挤眼睛:“先给你家甜枣拿点吃的,不然它肯定要闹得人不得安生。”
甜枣体型太大,不适合带到咖啡馆里来,因此田小梨让它呆在医生车里,听了这话,她有点惊讶:“你挺了解我家甜枣的?”
医生神秘莫测地对她笑了笑,端了一盘蛋糕和水果出去了,田小梨隔着玻璃看他打开车门,把吃的东西放进去,笑着说了句什么,满面笑容地走回来,心里忽然灵光一闪。
“喂,你是宁寒远吧?”
等医生坐回对面,田小梨不客气地问道,她决定,如果医生回答是,她就要狠狠地收拾他一番,如果回答不是……
那她也不信他的!
除了宁寒远,还会有谁不管吃什么东西,都先记得给甜枣端一盘子?
医生笑了笑,笑容温和明朗,田小梨从这笑容里竟看出几分宁寒远的味道,他说:“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啊!”田小梨又气又笑扬手打了他放在桌上手一下,心里充满了喜悦,果然是这家伙!
宁寒远笑着任由她打量,默默地打量着她。
田小梨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兼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早就认出我来了,还假装不认识骗人!”
“好了,是我的错,我想试试,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
“嘿,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是你自己耍赖不认的,”田小梨转转眼珠,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决定试探他一下:“我刚才还以为格格巫的哥哥是你呢,本来打算问问他认不认识甜枣的,可当时情况太乱了,还有,英白罗也挺像你的,如果不是不想他误会,以为我要搭讪他,就直接问他了!”
宁寒远的笑凝在脸上,田小梨装着没看到,继续刺激他:“嗯,以后到了任务世界,只要遇到长得好看的男人,我就上去搭讪,问他认不认识甜枣,要么,就说他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不要!”宁寒远失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苦笑一下,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小梨,我认错还不行吗,就算在任务世界里,也不要去搭讪陌生男人好不好?”
他的眼睛很好看,同宁寒远的眼睛有几分相似,被这样认真地看着,田小梨心里怦怦跳,嘴上却不饶人:“凭什么呀,我就要!谁让你几次三番骗我来着?”
“好了小梨,我错了,以后再不跟你乱开玩笑,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你已经找到我了对不对?”
田小梨无话可说,点了点头:“算了,我是骗你的,我也不想像个变态狂一样,见谁就扑上去问人家。”
宁寒远如释重负,田小梨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心情大好地问:“找我什么事,该不会特意调戏我来了吧?”
宁寒远脸一红,俊朗的脸上微微有些别扭:“这个说来话长了,在这个任务世界里……”
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宁寒远接到的任务是辨别一个病人的病症,这个病人正是他所附身的医生的妻子。
这位名叫席小婉的女士,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她经常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事情,就像梦游的人一样,可当时的她明明是清醒的。
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最先发现这件事是她的丈夫,网名迷惘,真名叫谭华的医生。
开始时谭华没把这毛病当成回事,因为席小婉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后来病情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只能辞了工作,在家卧床休养。
而在去年,谭华所在的医院恰好有了合适的心脏供体,给席小婉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换心手术。
手术异乎寻常的成功,基本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度过恢复期后,席小婉甚至可以参加游泳骑车爬山之类的体育活动,而且重新找到了喜欢的工作。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场手术几乎赋于了她新的生命。
事情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谭华发现,席小婉偶尔会出现一些怪异的行为,这些行为都是以前的她绝不可能会做的,有的时候,她会忘记一些对她来说很熟悉的事,甚至偶尔连基本的工作技能都会忘记。
她会忘记自己刚点的外卖,会忘记公司领导交待下来的工作,会忘记亲戚和朋友的名字,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买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衣服和鞋子。
谭华以为,可能席小婉做了手术之后,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想要尝试其它的生活方式,可是后来她的行为越来越离谱,经常会忘记自己以前的事,有时简直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危及席小婉生命的事,让谭华觉得,这事不能再姑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