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在叹了口气之后再次将窦若婉给撂倒了。
窦若婉似乎也死心了,虽然还是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莫离,却不再上前。
莫离见窦若婉总算是安定了下来,随即在窦若婉的对面蹲了下来。
“你的身子骨养的如何了?”
窦若婉知道莫离突然问起这个定是没什么好事,于是将面撇到了一旁,就是不肯直视着莫离。
“不是想知道孩子的下落么?这不养好了身子,还如何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窦若婉终于将面转向了莫离。
窦若婉见莫离还是那副厌恶的嘴脸,知道目前的形势对于自己来说并不利,想着服服软能不能求得莫离的谅解?
毕竟自己并未实质性的害到过莫离。所以莫离应当没理由会迫害自己的。
莫离等了许久也不见窦若婉回应自己,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到了窦若婉的对面。
瞧着窦若婉现如今的模样,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苦苦哀求君上璟的时候。
原来自己并非心怀慈悲之人,先前之所以不伤窦若婉只不过是念在了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罢了。
不过如今看着窦若婉如此模样却也是没了心思了。
莫离站起来就欲离开,不想却是被窦若婉的话给愣住了“我的孩子,我那才出世的孩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从宫墨卿认回身份的那一刻,两个人已是站到了对立面。哦,不,还有前世那被虐惨痛的经历。
窦若婉在话问出口之际便紧紧的盯着莫离,见莫离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终于是放声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的小,你们怎么能如此残忍?”
莫离原本还想说宫墨卿曾命人将那孩儿的心脏取下来以药为引给其喝了,可看到窦若婉如此模样终究是不忍再开口,只在叹了口气后便转身离开了。
“莫离,你就如此恨我吗?还是因为璟王?”
“我没有。”莫离虽然听到君上璟的名字转过了身,不过表情却是十分平淡。
“你不就是嫉妒我怀了他的孩子才将其杀害的么?”窦若婉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如今我成了璟王的弃子,你的心里是不是很开心?”
“不可理喻。”莫离直接甩了甩衣袖“那不就是你所追究的药引子么?”
窦若婉看着莫离离去的背影不禁放声大哭了起来,口中更是不停地念叨着药引子。
因为伤心难过,直到第二日窦若婉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窦若婉做了一个极其美丽的梦。
自己身着凤冠霞帔与君上璟结为夫妻。而且住的地方居然还是皇后才能入住的景仁宫。
只是,那讨人厌恶的莫离怎么也在其中?
渐渐地,窦若婉梦见莫离怀孕,甚至在莫离的孩子刚降生之际让人直接将其开膛破肚,甚至转过身对君上璟说那便是能医自己的药引子。
那碗带着孩子骨血的药窦若婉怎么会喝?要的,只不过是莫离孩子的命而已。
再次转眼,自己竟是无意间吃下了自己孩子的骨血。
第二日,莫离生辰,却是一大早从荣华宫传出窦若婉疯了的消息。
长安狐疑的看了眼莫离。只是莫离依旧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
似乎她的表情、神情只有在看见宫墨卿的时候才有些许的变化。
“阿离,璟王侧妃不幸得了癫狂之症,这件事你听说过了吗?”长安有些隐晦的问出了口。
“嗯,昨日送墨卿走时,我亲自过去看望了一番。”不可否认的,莫离居然是当众承认了。
只是这报了仇的自己并未感到开心了多少。
“安公主。”莫离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笔“你有没有特别想要报复的人呢?”
莫离的话不禁让长安一愣,随即跟着点了点头“以前有,不过现在放下了。”
以前四公主君诗彤与六公主君诗绾就时常欺负自己。虽然五公主君诗萱从未伤害过自己,却也是在一旁袖手旁观。
说来自己还是父皇的嫡女,一国之后亲自所生,竟还被一个宠妃的孩子给欺压上了。
莫离看着长安陷入了沉思,终是走到长安的身旁坐了下来。
“今日艳阳正好,不若去学堂走走吧。”
长安点了点头,站起来挽住了莫离的胳膊。
从宫中不断有事发生,这莫离和长安亦是许久没去学堂了。虽然文字都已识得,书也可自行查阅,不过就是少了那份感觉。
“安公主,莫小姐。”两人走到那那都有人行礼,如今莫离这个名号在宫中可谓是如雷贯耳。
“其她的公主呢?”莫离不解的望向了夫子,这偌大的学堂竟都空置了起来,夫子更是在一旁不停地打着哈欠。不过莫离这一声问话瞬间就将其给惊醒了。
“安公主,莫小姐。”
夫子的称呼让长安莫离的脸色变了又变。
“夫子还是按照以前的称呼吧。其她的公主们呢?”莫离再次问了一声。
“是啊是啊,这四皇姐她们呢?”
“自梅妃娘娘过世,四公主与六公主便整日里失魂落魄的,先皇一走,老夫已是许久没看到那三位公主了。”
莫离不禁与长安对视了一眼,随即一同给夫子行了个礼,这才重新往凤阳阁而去。
“阿离,这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我的学识已是不凡。平常像我们这么大的姑娘家都已是嫁人了,要不我们将学堂撤了可好?也算是节省开源了。”
“你呀你呀!”莫离伸出右手刮了刮长安的小鼻子。
现如今莫离的左胳膊已是大好,虽然用了不少的名贵药材,可毕竟是少了块肉。那道狰狞的疤痕怕是得永远地伴随着莫离了。
如今后宫的事都是由宣静静太妃处理,前朝亦是由莫定山与宫清珏共同坐镇,莫离当真是可以高枕无忧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八月十五,由宣静牵头,将晚宴设在了景仁宫。
周氏已是许久没踏出景仁宫了,虽然众人的嘴上从未提起过,可莫离知道,这周氏只怕是看透了眼下的局势。
宫墨卿得势,后宫之中宣静亦是跟着水涨船高,风头一时无两。
周氏不是不愿去争,而是她的膝下还有一个长安需要保护。更甚着,周氏是为皇后,后来的皇太后。
若是一个不甚,宫墨卿撤了自己的位份算是轻的,只怕到时直接将自己给处理掉,以便给自己的亲生母亲腾路,不是么?
“见过太后娘娘。”众人一进景仁宫就给周氏行了一礼。
“姐姐,你进来的身子骨如何了?”宣静亦是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