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如雪,具体资料你应该背过了吧。”
“背过了,都记着呢。”夏安和煦一笑。
呵,女人!
岂止是背过了,昨晚他可是拿出考前背政治的精神在往死里背啊!
夏安决定了,如果这女人再质疑他的业务水准,他就当场把她的三围报出来。
“好了。”张楚云见气氛稍有缓和,连忙打圆场,“你们跟我来一下,还有一些伪装方面的事情要跟你们讲,讲完就早点出发吧。”
……
坐在BMW X6M的副驾驶上,道路两侧的高楼如跑马灯般后退。
“我还以为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会开喜欢开敞篷跑车。”夏安说。
“我喜欢,爸妈不给买,说是开到学校里太像纨绔。”安如雪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你确定不会出问题吧。如果没有把握,要不我给爸妈说今天有事不去了。”安如雪小嘴紧抿,看起来还是放心不下。
“168,82-59-83,唔,看样子是偏小了一点。”夏安望着车窗外,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嗯?”安如雪一脸震惊的表情,雪白的脖颈迅速泛红,差点一脚急刹就下去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没问题,全部都由我来搞定。”夏安扭过头,露出营业式的招牌微笑。
安如雪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踩向油门,引擎传来低沉的轰鸣,将他压回椅背上。
“希望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无论是资料上的内容,还是答应客户的事,我都记得很牢。”夏安淡然一笑。
又是一脚油门。
夏安装作没看见,再次望向窗外。
表面看似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慌得一匹。
说到底,这是他第一次充当“租借男友”,对这一行业的了解仅限于老板昨晚给他的恶补。
怎样才能装得像,怎样才能自如地化解各种突如其来的尴尬,怎样才能讨女孩子的欢心,怎样才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些大的方向,他都没来得及系统地学习。
更别提细节方面的操作了。
与捉急的从业经验完全相反的是,他身上顶着天大的压力。
出门前,老板恶狠狠的叮嘱犹在耳畔:“实话跟你说,小雪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这次的事情要是被你办砸了,哼哼,你就等死吧。”
夏安清楚老板口中的“等死”是什么含义。
按照合同,在成为资深从业者之前,没有特殊理由,新人“租借男友”是无法拒绝上级分派下来的委托的。
委托内容是好是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板的心情。
如果老板下手狠一点,什么奇奇怪怪的委托都照单全收,然后再分派给他……
天哪。
看老板那放浪形骸的模样,确实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
他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宝马拐进幽深的地下车库。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千禧豪庭大酒店,为了今天的家庭聚餐,安大小姐的父母特意在酒店内订了个小包厢。
前世的记忆里,开这种包厢一般是用来喝酒谈生意的,用作家庭聚餐,感觉生分了点。
果真是什么样的大老板都有,有钱人的操作还是看得不够多,夏安心想。
停车,下车,上电梯。
电梯间里,夏安瞥了眼安大小姐的鞋子,之前为了开车,她换了双运动鞋。
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换回靴子?”
安如雪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不够高。”
“……”夏安气息一滞。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被她呛住。
安大小姐168,他176,穿上高跟靴子后确实差得不多。
大概她觉得这样见父母,会让父母对他的印象不够完美?
只不过,前世的他,身边身高超过170的女性朋友数不胜数,也没见她们表达过啥意见啊。
就因为工作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大上了,方方面面就挑剔起来了吗?
呵!安大小姐。
夏安假装没听见,泰然自若地走出楼梯间。
推开包厢门,安如雪先跨进去,帮他把门拉开了一些,示意他进来。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夏……夏明诚。”她用手将发丝拨到耳后,一副羞涩的样子。
夏安在心里冷笑,假名都记不牢,还老嫌弃我不行,到时候别自己先露马脚了。
夏明诚是他此次委托的假名,昨晚老板忙了一个通宵,帮他精心伪造了一套身份。
夏明诚,23岁,临安大学研一学生,人工智能专业,主攻自然语言处理方向。
家境良好,母亲在县城里有编制,职位不低,父亲在家乡有一家小厂。
除此以外,此行的高档衬衫,长裤,新款顶配安卓手机,甚至是手腕上价值三千,价格稍高又不失学生身份的霓虹国精工手表,都是老板一手操办的。
在行动方针里,老板希望他达到的效果是:
让安大小姐的父母觉得夏明诚这家伙还不错,但也仅限于“还不错”,至于能不能同意他和女儿的事情,还得再从长计议。
这样一来,安大小姐既给了父母交代,将来借口说分手时,也不至于让父母感到失望。
“叔叔,阿姨好。”“夏明诚”礼貌地向安如雪的父母招了招手,表情是初次见到女方家长时,恰如其分的紧张和羞涩。
“你好你好,明诚是吧。”安如雪的父母,安永宁和苗菁华很快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僵硬。
态度怎么怪怪的,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夏安在心里嘀咕。
安永宁和苗菁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雪雪找来的男朋友太帅了,看样子不太行。
在老一辈的人眼里,太帅的男孩子容易出问题,不能知根知底,牢牢管在手下的话,恐怕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来,坐。”安如雪主动牵住夏安的手,让他坐到身旁的位子上。
她的手细腻柔软,但入手冰凉。
夏安估摸着她心里也紧张到不行了。
“雪雪,都要吃饭了,把墨镜摘了吧。”苗菁华说。
“哦哦!”安如雪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连忙摘下墨镜。
糟糕,不会被爸妈看出了点什么吧,往常她都是在下车的时候就把墨镜留在车里的。
都怪这个不靠谱的“黄金白羊座”,净跟她瞎扯淡,搞得她现在这么慌张。
安如雪低头翻包包,想找个墨镜盒塞回去,可她翻了半天,才想起来墨镜盒被扔在了轿车的扶手盒里。
就在这时,一双手轻柔地接过她的墨镜,从包包夹层里取出一片餐巾纸状的物体:“墨镜盒放在车里了吧,先用纸巾包起来也行,包里很空,应该不会被挤到的。”
霎时间,安如雪像是被闪电劈中,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