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吴红梅的许可,安南也不客气。
石依依连自己是几点钟离开的酒吧,几点到的旅馆都不知道,安南便干脆从她进酒吧的那个时间段开始查看。
看到一半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
安南瞟了一眼是初阳打来的“初阳,什么事?”
初阳这会儿穿着安南那件粉色带蕾丝花边的围裙,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手机,板着张冷帅冷帅的脸,声音清清冷冷道:“吃饭了!”
安南瞄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十二点“我有事,不回来吃了。”
初阳张了张嘴想问她在干嘛?
但感觉这样好像不太好。
此时安南这边,刚好屏幕上出现两个男人一左右架着穿白色连衣裙不醒人事的石依依进来,安南果断挂了电话。
初阳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又看看锅里蒸的安南最喜欢的鱼,薄唇紧抿,淡漠的眼里藏着两簇小火苗。
亏他还觉得安南这些年,一个女孩子照顾奶奶和鹊之它们,辛苦了,想慰劳慰劳她。
浪费他一片心意。
生气......但是要忍住。
这边安南正认真盯着电脑屏幕,从画面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带着石依依来宾馆的两个男人看着都很年轻。
二十多岁的样子,两个人身高比石依依高不了多少。
其中有一个一头红毛的年轻男子,进来的时候还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
摄像头刚好拍到了他的正脸,头发稍微有点长,一半黑一半红,刘海都快遮住眼睛了。
红毛那张脸从监控画面里看着有几分过份苍白,他扶住石依依的胳膊特别细,但是一张脸却肉肉的。
眼睛圆溜溜的,看上去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一眼看过去,让人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三人走进红梅旅馆的时候,吴红梅恰巧不在柜台上,他们也没有在柜台登记开房,而是直接就带着石依依上楼了。
还真是有人先开始房间了?
安南趁着吴红梅低头玩手机的时候,偷偷截了个屏发到自己的手机上以后,才看似漫不经意的问了句“哎!老板娘姐姐,刚刚那三个人怎么直接进去了呀?”
吴红梅抬头随意道“可能是提前拿了钥匙的吧!哪三个人啊?”
安南顺势将画面倒回去。
吴红梅看了一眼停住的画面,立刻皱着眉头抢过鼠标道“你先给我看看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这三个人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然不存在逃房费这种事情,因为她每天都会核对好几次。
但是在自己的旅馆里出现了几个人,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对吴红梅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安南背对着监控稍微退后了一点点,给她腾了个位置出来。
吴红梅调出楼梯的监控画面,只见三个人直接上了四楼,准确的找到了403,打开房门就进去了。
吴红梅将她的登记本找出来,翻到403那天的登记记录,安南偏头看了一眼,吴红梅的登记非常详细,名字地址电话都写得清清楚楚,连登记时间都写了。
时间八点二十分,姓名蒋丽,女,年龄33岁,地址是外省的,电话130......
还真是巧了吴依依是八点半才出的门,所以安南是从八点半以后开始看的监控。
吴红梅在翻到登记记录就松了口气,将鼠标重新扔给安南,扔了句“快点啊!”
然后继续坐在一回去玩手机。
“好的好的,很快就好。”安南脚步卫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吴红梅的视线,偷偷将监控调回到八点二十分之前,快进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口罩墨镜,齐肩短发,穿着干净利落的女人进了红梅旅馆。
就算隔着监控,安南也能看得出她身上那身衣服质地衣型都不是廉价的东西。
这样的穿着打扮怎么可能住这种廉价的旅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女人微低着头,似乎是故意躲着监控,她全程戴着墨镜和口罩,登记好以后只随意看了下房间的位置就匆匆离开了。
安南将她的照片一并截图保存,之后那个女人再没有露面,而那俩个年轻男人在凌晨两点左右一前一后离开了旅馆。
这个时候离开,应该是有意避开宾馆的老板娘。
吴红梅一般都是十二点以后才会回收银台后面的小房间休息。
石依依离开的时候六点不到,这个时间段吴红梅还在小隔间睡觉,所以石依依进去出来,吴红梅也没看见她。
找到了人。
安南跟吴红梅道了谢,转身离开旅馆。
她一回到车上就将那俩男子的照片发给了石依依让她辨认,这旅馆门头这么小,这监控器的像素也还算高,照片拍的还算清晰。
石依依很快打来电话,表示这俩个人她有印象,其中那个红头发圆脸圆眼睛的,和她聊了好久,他自称是强子。
安南又将那个叫蒋丽的女人的照片也发给了石依依,她这个照片不太好辨认,石依依表示没见过这个人。
红梅宾馆离着酒吧不算太远,开车不超过二十分钟。
但是,两地之间有好几条路线,安南开着车将每一条道,都兜了一圈,将每条路段要经过的地方,仔仔细细标注好,画好路线图。
又将石依依从家里到酒吧的路线图也仔细画好。
尤其注意绿化好,比较好藏鸟的地方,这个需要重点标注,因为这样鹊之行动起来能省不少时间。
眼看着时间已近下午四点,路线也看得差不多了,安南决定先回家,她该回去找援助了。
让她自己慢慢查,黄花菜都凉了。
她不可能慢吞吞的去打听这两个人最后去了哪里。
有鹊之呢,走捷径多好。
鹊之虽然认了初阳为主,但是怎么说,和她二十多年的交情呢,请它帮个忙应该没问题的吧!
一想到这,安南又想起鹊之要是跟着初阳走了,她该怎么办?
以后她去雕爷帮忙吗?
可是雕爷除了能和家里这几只好好相处以后,其它都是入不了它的雕眼的。
哪里帮的上忙啊!捣乱还差不多。
况且,安南瞅着,雕爷好像也挺想跟着初阳去过日子的。
叛徒!
俩只叛徒!
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只有黄翠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那种夏日挑战类跳水的节目,看到有人“噗通”掉水里,她就张嘴“哈哈哈”直乐,一边乐还一边吐槽“这孩子真笨,要是我家南南和安安,唰就过去了。”
安南她就笑笑!
“奶奶,南哥呢?”她现在在黄翠英面前这么叫初阳已经叫的非常顺口了。
“安安回来了,南南在楼上给鹊之它们加餐呢。”黄翠英笑呵呵道。
“那我上去看看去。”安南快步上楼,还在楼梯间就闻到了浓浓的白灼基围虾的鲜香味。
顺着味儿径直去了阳台,非常壮观了,五只将初阳东西南北中团团围住。
小银子在初阳头顶上翩翩起舞,时不时的在他头顶立起的几根呆毛上停留片刻。
另外四只在地上各占一方,跟一群嗷嗷待哺的奶娃娃似的,眼巴巴的瞅着初阳骨节分明的手。
小绿没想平时那样乱蹿,它将自己盘成一个绿色的蚊香圈,规规矩矩的盘在白色的地板上,立着三角脑袋,猩红的蛇信子时不时的吐一下,好险没流口水。
初阳直接席地而坐,左腿伸得老长,右腿则微微弯曲,光着脚,脚掌撑在地上,修长的双手带着一次性手套,正在埋头认真剥虾呢。
他的面前放着俩个大盆,超大盆,一盆装了满满一盆开水焯过的基围虾,另一个盆里装着丢掉的虾壳。
这日子,也太好过了吧!
她今天中午在外面就随便啃了个面包,这些家伙居然在家里吃虾。
鹊之这会儿正优雅的站在他微微曲起的右腿上,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看一眼初阳的手上,血红色的尖嘴便啄一下羽毛,显然等得很心焦。
雪狼平时都是懒洋洋的状态,但是这会儿,安南觉得它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闪着光,亮的跟两个大灯泡似的。
最辣眼睛的是雕爷,初阳剥个虾肉放它跟前,它居然先用毛脑袋蹭蹭人家的手才叼了虾肉吃掉。
这狗腿的样子,看的安南眼睛疼。
雕爷在她面前多威武霸气,老瞪她,有时候还那翅膀扇她,气死人了。
也不知道初阳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哼!
意难平啊!
其实雕爷的内心是这样的:会蹭的鸟儿有主人,比如鹊之,鹊之就特别会蹭,它得学学。
之前拜托鹊之跟初阳提一嘴,它要认初阳为主,被初阳无情的拒绝了,雕爷为了赢得初阳的好感,它必须好好学学鹊之。
本来还想学学小银子围着初阳转圈圈,但是它这么大个,翅膀一扇,那画面,还是算了......
雕爷对初阳是愧疚的,它曾经发过誓,只要这个孩子能回来,它一定要保护他一辈子。
这是它对黄翠英的的誓言,也是对初阳的。
虽然,祖孙两个,根本就不知道雕爷立过这样的誓言。
小银子吃不了这些东西,它就是跟着凑个热闹罢了。
它最近和四只混得熟了些,也时常待在楼上,对于银蝶来说,小绿那间房就够它玩一下午了。
它尤其喜欢安南家的院子,那院子对它来说像个大花园,它每天都要在院子里玩半天,再不用老是缠着初阳叨叨了。
不过,偶尔它还是会蹲在电视机面前看看霸总花式追妻记。
但是,奶奶不喜欢看,奶奶喜欢看人跳水跳泥坑。
主人最近老围着鹊之它们转,除了修习驭兽诀,其它时候都不搭理它。
唉!
喜新厌旧的男人啊!
还好,主人媳妇不错,只要它飞过去了,就一定会夸它,还会和它玩。
它得努力想办法,帮主人把这媳妇早点追到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