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员外依旧挨个敬酒,很快就来到了王川的面前,询问王川的来历。
还是如先前一样,刘彪插口介绍了王川,惹得宋员外毕恭毕敬,满脸笑意的再向王川敬了一杯酒,以表结交之意。
王川也是回敬一杯,脸上带着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之内,饱含阴冷的杀意,也有一切尽在掌握、等他故技重施的藐视之意。
宋员外没有看出笑容中的杀意,他穿过王川的几案,到了刘彪的面前,与他再度觥筹交错,痛快畅饮起来。
若不是王川先前经历过惨事,脑中还回想着刘彪被砍下头颅的惨状,还就真以为宋员外是个仗义疏财、刚正不阿的好人。
可是现在,在王川看来,宋员外仅仅只是一个颇有心计的野心家,他用金钱与毒烟牢笼这些武人,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最终,王川喝完了青梅酒,吃光了黑虎肉,心满意足。
宋员外也回到了主人正位,义正言辞的发表了他的威胁谋逆之言。
更借由家奴阿枣之口,说出了那些香炉之中,所存放的化神烟之毒。
在场武人,无不震惊,可王川此刻却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身后站立的赵红宁,也是惊奇,轻声询问道:“你小子还真蒙对了,香炉之内真有化神烟之毒,你可算是救了咱两一命。难道你真有识毒制毒的天赋?任务完成回去之后,你跟咱们师父说一说,说不定他会带你去见帝国的制毒大师呢。”
“呵……如果有机会的话……”
王川沉寂回应,当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今夜过后,他将夺来“惊堂木”,然后成功逃离天魔朝廷的掌控。
从此之后,他将成为一只自由的鸟儿,飞遍天涯海角。
再不受制于牢笼!
这些话,当然不能明说,师父派来监控自己的赵红宁,就站在身后。
得找寻一个绝佳的机会才行,现在机会还没有到来。
“……譬如我,现在仅仅半步气海境而已,本来不可能是列位的对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与列位相比的话,对不起,我无敌。”
家奴阿枣再度说出那一番“无敌”之语,更是晃动着手中大刀。
这一柄大刀明晃晃,先前可是斩下过刘彪刘门主的头颅。
而这位家奴阿枣,显然是整个宋家家奴之内,武功最高强者。
只可惜跟了宋员外这个下三滥之徒,也只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永远也上不得台面。
还是如先前一样,龙虎拳门主刘彪根本不惯着宋员外,更是不惯着那个口出狂言的阿枣!
刘彪赫然站起,怒斥一指,“无敌?整个松河城,就连城主大人也不敢在我面前称无敌,就凭你一个獐头鼠辈,也敢自称无敌?!”
古来修行拳法者,养一身纯刚之气,无一不是怒发冲冠的猛将。
刘彪不多废话,嘭!的一声跃起,真气自气海引出,通灌全身,以气御力,瞬间将龙虎拳之功催至巅峰!
他赫然落在阿枣的面前,一拳向前轰去!
直冲那阿枣的面门!
家奴阿枣猛然察觉不对,立刻撩刀上防,却被刘彪的拳罡气甲一拳轰碎!
当——!
大刀当场断裂!碎裂的刀片洒落满地。
阿枣无比惊恐,怒吼一声,“你竟未中化神烟之毒——!”
“毒”字还未出口,阿枣的整个脑袋,就在龙虎拳罡的冲击下,被一拳轰个粉碎,犹如爆裂的西瓜,鲜红洒落满地!
“无敌?就你一个獐头鼠辈,也敢在你刘爷面前称无敌?”
刘彪猛然抬脚,一脚将家奴阿枣的尸体,踢飞到了宋员外的面前。
轰!的一声,无头尸骸滚落到脚前,宋员外大惊失色。
他颤巍巍取出名贵丝绸,擦了擦脸上的血浆,脑中思考着应对之法。
众多武人也齐声喝彩,他们身中化神烟之毒,而刘彪却完好无损,现在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刘彪的身上。
希望这个龙虎拳的刚烈门主,能够替他们要来解药。
王川也微微一笑,静静等待着事态发酵,坐收渔翁之利。
赵红宁微微靠前,轻声询问道:“以刘彪的双拳,轰杀宋员外的家奴,借刀杀人过后,再让那些中毒的武人威逼宋员外,只等着事态混乱,让他们杀了宋员外,也省的我们动手。王川,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么?”
“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些武人,估计很快就会屈服。到时候,还得我们亲自动手,送宋员外极其党羽归西。”
话一说完,王川沉默,只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宋员外既然能下昂贵的化神烟之毒,就自然还有别的手段迫使这些武人屈服。
果然,第二道手段很快就来了。
宴请之地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位灰衣汉子带着数十张信封走了进来。
宋员外接过这些信封,一个接着一个的拆开,里面全是这些武人家属寄来的感谢信。
宋员外也没有读出,而是将这些信全都交给了各自的武人。
刘彪也拿了一封,正是他的妻子亲自书写的一封感谢信。
信中所写,宋员外送给刘彪妻子一套上等的紫檀木家具。
黄鼠狼给鸡拜年,刘彪定然知道紫檀木家具之内藏有祸端。
与此同时,另外所有武人的家眷,也都被赠送了各种名贵的家具。
各个都是价值连城,名贵奢华。
宋员外瞧着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了,一脚踢开了眼前的无头阿枣尸体,走到了刘彪的面前,说道:
“刘兄,我送的这一套极品紫檀木家具,可是价值五十万银币的,一般的王公贵族家里,都不一定有门路能够买到。
它名贵精美,舒适宜人,只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会散发半个时辰的化神烟。
现在,恐怕你的妻子女儿,正坐在上面享受呢,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她们几日之后,恐怕就要跟你共赴黄泉了。
不过列位好兄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愿意跟我干一桩买卖,我就给你们解药。
就一桩买卖,事成之后,我再不找你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众多武人,气的浑身颤抖,刘彪更是满头大汗,一想到妻子女儿陷于危险之中,登时双拳发软,全身发麻。
不多时,众多武人便屈服下来。
刘彪更是将手中书信撕得粉碎,瞪目盯着宋员外,咬牙切齿道:“就此一桩买卖,你若食言,我就是抛了一家老小,也要送你去黄泉!”
“那是当然,我说话,从来算数。”宋员外皮笑肉不笑,忽然躬身抬手,向着内院指去,说道:“那列位就再请入院,真正的晚宴,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们走,看来那些叛贼逆党,还在第二场夜宴之中。”
王川赫然站起,跟随众多武人,朝着第二场晚宴走去。
“王川,你果然说对了,他们很快就会屈服,还要我们亲自动手。我们跟随宋员外进入第二场夜宴,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么?”
赵红宁跟在身后,越发觉得王川神秘。
三年时间,自己本以为对王川了如指掌,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他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