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除夕夜宴明月儿封了贵妃之后,一时风头无量,即使那日很多人明里暗里的瞧不上她,但到底身份在这儿摆着,也是无人感触其眉头的。再加上敏贵妃素来低调,除了在宫务上偶尔插手之外,其他的事上仿佛不存在一般,所以这位明贵妃倒是出尽了风头。
翌日,凤翎宫。
“母后,那个明贵妃那么讨人厌,父皇为什么还晋她为贵妃啊?”因身体不适躲懒的璟珩吃着手中的高点已获得问道。
“念儿长大就知道了。”南宫月嬅笑了笑,回道。
“哼!”璟珩不满的哼了声,糯糯的说道:“儿臣已经长大了,那日父皇还夸了儿臣呢。”
“噗嗤!”一旁的淳妃不由得一笑,道:“十殿下还小呢,还没有你五哥哥高,怎么算是长大呢?”
“淳母妃,你欺负人!我…我……”璟珩小脸儿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啊你,还是个孩子心性,看把十殿下气的。”慧妃笑着点了点淳妃的额头,又温和的看向璟珩道:“十殿下别听你淳母妃的,慧母妃听你二哥哥说,十殿下可聪明了。”
“那是!”璟珩不由得扬高了自己的小脑袋,面上满是得意。
“还是个孩子啊……”
“参见皇后娘娘,给各位主子请安。”正说着话,就见全裕德着急的走了进来,请了安道。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南宫月嬅不约的蹙了蹙眉,抬眸看向他,问道。
“回娘娘,未央宫的芙美人落了水,已经去了。”全裕德声音微沉,但是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那池子的冰还未化开,怎么回落水?”慧妃不由得疑惑道。
“是啊,本宫记得那冰可是厚实的尽,就芙美人那柔弱的身骨也砸不开啊。”敏贵妃微微蹙了蹙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全裕德,具体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今晨芙美人独自一人出了未央宫,然后就落了水,那池子上有个极大的冰窟窿,芙美人就是在那儿掉下去的,宫人们发现时,已经断气了。”
独自一人出去……
“她为什么一个人出去啊?”众人正沉思着,就听到一道糯糯的声音问道。南宫月嬅不由得回了过神,看到坐在矮凳上,一脸好奇地盯着全裕德的璟珩,不由得摇了摇头,吩咐道:“把十皇子送回波鳞堂,派人告诉六皇子和七皇子,让他们多照顾这些,别又着了凉。”
“是。”璟珩身边的嬷嬷福了福身应道,走到璟珩身旁,就要将他扶起来,就听到璟珩道:“母后~~,我不想回去,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自己出去呢~~”
“璟珩!”南宫月嬅的声音带了些许冷厉,璟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甘地点了点头应道:“我回去就是啦~~你不要凶吗~~”然后,跳下凳子,愤愤的走了出去,后面的宫人赶忙跟了上去。
“芙美人的宫人呢?”
“回主子,未央宫那边儿来报,已经被淑妃娘娘扣押了,正等着主子去审问呢。”
“淑妃……”敏贵妃低喃道,又看向南宫月嬅道:“娘娘,我们过去吗?”南宫月嬅也是一脸的低沉,淡淡的应了声:“走吧,全裕德去未央宫,皇上那边派人去了吗?”
“回主子,已经去了。”
“嗯,走吧。”
南宫月嬅穿戴好披风,接过黛竹手中的手炉,看了眼身后的众人,略微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众人也依次跟上。
此时,毓秀宫。
“娘娘,未央宫那边儿我们去吗?”柔婉容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瞧柔妹妹这话儿,好像你不是未央宫的似的。”如贵嫔轻笑了声道,眼神微转,又看向和夫人道:“娘娘可要过去看看,毕竟这也算是个齐事儿。”
和夫人笑了笑,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净了净手,道:“如妹妹若是想去,便去瞧瞧吧,本宫身子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嫔妾告退,天气寒凉娘娘要多注意身子。”柔婉容起身道。
“嗯,你有心了。”
如贵嫔微微蹙了蹙眉,也跟着说道:“臣妾失礼了,臣妾也告退了,娘娘好生歇息。”和夫人摆了摆手,二人一次退了下去。
出门前,如贵嫔狠狠了瞪了柔婉容一眼,这才带着身后的宫人离去。“主子,她……”“无事,她是贵嫔,膝下又有皇子,受着便是。”柔婉容温婉的笑了笑,道。
“主子,您就是好脾性,她一介孤女出身,上官家都倒了,她这儿才眼巴巴儿的依附和夫人,还处处压制您,若不是和夫人向着您,还不知道如何被她欺负呢。”
“好了,住嘴。她是皇上的嫔妃,不是你可以编排的,小心祸从口出!”
那宫女脸上划过一抹郝然,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不想您受委屈,您也是正经官员家的女儿。”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平,可这后宫历来如此。未央宫这会儿怕是有些乱,你随我去暖亭坐坐吧。”柔婉容面上划过一抹淡然,吩咐道。
“是,主子。”
主仆几人的身影消失后,拐角处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刚刚过去的是谁?”竟活的如此通透。苏定坤抬眸看了一眼道:“回皇上,那是住在未央宫的柔婉容。”
“柔婉容?夏家的人?”
“正是工部右侍郎夏大人的女儿。”
“朕记得她是宸朝六年入得宫吧,算起来也有十年了,还是个婉容,找个日子也该晋晋一些人的位份了。”北冥君夜微微沉吟道,“走吧,皇后还在未央宫等着。”
“是。”
苏定坤不由得看了眼刚刚夏倩颖离开的方向,不明的笑了笑,这位主子的造化到了,被孝静泽皇后一脉牵连了这么久也算是熬出头了。
而北冥君夜到了未央宫时,只见南宫月嬅满脸阴沉的坐在上首,其余宫妃也是一连沉闷的样子,北冥君夜不由得蹙了蹙眉。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北冥君夜点了点头,扶起了南宫月嬅道:“事情很严峻吗?”
“回皇上,臣妾身边的嬷嬷为芙美人收敛尸身时,发现了些许伤痕,一时不知道原因。”
“伤痕?芙美人是何时出的未央宫?”北冥君夜声音微冷的问道。
南宫月嬅摇了摇头,道:“臣妾已经问了未央宫值守的宫人,都说她们进来伺候时,芙美人就已经不再寝殿内了。”
北冥君夜怒道:“这么多的奴才连主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都是如何当值的!”
“皇上息怒。”众人纷纷跪地,道。若不是北冥君夜一直握着南宫月嬅的手,恐怕此时南宫月嬅也要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