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你和马欢喜结了仇。他还能不给他姐说。他姐本来心就黑,到时候还不把仇气使到山子和七七身上。”
“不能过,把两孩子都接来。”
夏公公山羊胡子一翘,拿过烟袋,点上,吸一口。
“你真是老糊涂了,净说这些没用的。”
夏婆婆埋怨老头子糊涂。
“俺能不想让孩子来。女婿后续的时候,俺就这样想过。可没办法。那时候闹运动,咱自己都一天到晚挨批斗,孩子没法跟着咱过。”
“现在运动不结束了吗?”
“结束了也不行。孩子们来了,咱拿啥养活孩子?”
夏公公听了这话,不说话了,低着头只吸烟。
当年女婿又娶了媳妇,后娘虐待两小外孙。
夏公公就想着把两小外孙接来养。
他就一个闺女,闺女死了,他夏家就断了后了。
他打心底里想把两小外孙接来,续上夏家的香火。
可那时候闹运动,老两口一天到晚挨批斗,没法接孩子来。
现在文革都结束两年了。
他又生起接两孩子来夏家的念头。
这时被老伴一说,他心里的念头又被浇灭了。
他知道老伴说的对。
真让两孩子来了,才是害了孩子。
孩子来了养活不了不说,凉山二十四岁,七七十八了。两个孩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
在凉庄跟着她爹是正根,前女婿凉得水虽然窝囊,但成份好,八辈子都是贫农。名声好,儿女也好说亲。两孩子要是跟了夏家,沾了破烂地主的坏名誉,说亲都说不到好人家。那才真是害了孩子。
七七当然知道姥爷姥姥担心啥。
“姥爷,姥姥,你们看这是啥?”
七七打开放在床上的包袱,拿出里面的布料和东西来。
“咦,你咋弄这么多布,出啥事了?”
夏婆婆脸都吓绿了,年纪大了,不能经事了。
“俺定了亲,是个当兵的。每个月都有工资,姥放心。”
“姥姥,这是辰北给你买的白米、白面、还有香油。”
七七拿出那袋只有五斤的白米和那瓶子一斤的香油,还有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那一小袋子白面。
白米和香油,是辰北买了,让她拿家去的。
和红果打了一架,大哥凉山提着这些东西,和她一起回家的路上。
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打算把这些东西交给后娘了。
她要把这些东西送给姥姥。所以路上就交代了哥,不要说这事。
红果光顾着生气,也没在意到这事。东西就这样瞒下来了。
今儿来的时候,把这些东西藏在背篓里,带来了。
“姥,这东西都是辰北买的。”
“咦,咋买这么多东西,那个当兵的呢?人回部队了吗?啥时候订的亲,咋没听你爹说?”
这些东西都是时下最稀罕的东西,那个当兵的,一订亲就能给两个老人买这些东西,一定是中意七七的。夏婆婆心里高兴。
“姥,这一小袋子白面,是辰北奶奶给你的。”七七又拿出在空间里拿的那袋子白面。
“这一家子人都是讲究人。”
夏婆婆欢喜地很。
“说起来,他小时候,还来过这庄上,姥都见过。”
七七笑,
“就是桂花姨家的老二,叫阎辰北,在部队上是个团长。”
“就是那个被人传说说了三个媳妇,没过门,都被克死了的阎家老二?”
夏婆婆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