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凉山是不会喝酒的,三个酒就让他有些晕了。
“娘,俺哥不会喝,醉了。这也没有外人,你有啥话就说吧。”
七七知道,后娘一定憋着啥坏水。
“七七啊,你这样说,娘就不藏着了。娘是有个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是有事吧。
“山子要结婚,这婚房咱家就盖不起了。小手还小。这三间老堂屋得给他留着。等他长大,俺和你爹都老得走不动了。哪里有本事给他盖屋啊。“
原来是这事。
七七不以为然,只要后娘愿意给哥说亲,她就心满意足了。哪里敢想让后娘给盖屋啊。
“没事,娘,俺年轻,到时候俺自己盖。”
凉山实诚,忙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那娘,你打算咋办?”
“俺想着,就把菜园驴棚收拾一下,暂时给山子当婚房用。以后让你爹和山子趁农闲时,磕砖丕子,烧成砖,慢慢盖起新屋来。”
“娘想地周到,就照娘想的办。”
七七没想到,她愁了好多天的事,被后娘几句话就解决了。
现在,还不是她找红果和后娘算帐的时候,先忍着吧。
后娘愿意给他说亲,凉山也很高兴。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凉山又被劝着喝了两杯。
他的酒量小,这一下子算是彻底醉了。
七七扶他回去睡觉,大家就散了。
夜,浓浓地涌上来。
窗外有知了的叫声,渐渐地,连知了也睡着。
除了风中传来的麦香,一切都沉寂了。
屋里没有一丝丝亮光,七七惊恐地挣扎着,有一块大石头一样的东西,压在她的胸前,令她喘不过气来。
又有一个蛇一样的东西,在她的身体上爬行。
她想睁眼,可就是睁不开。
热,身体里有一种陌生的热度,在啃咬着她,她想喊,想……
一股劣质肥皂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
让她的头脑有了些许清醒。
手,她感觉到了,是一只手,一个男人的手,在她胸前摸索……
男人的身体,明显是男人的身体,在她身上压着……
谁?
滚开!
她想挥舞着双手,赶走这个男人。
可她的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坏了,她被人下药了。
特种兵训练里有这样的课程,凭残存的一丝理智,七七知道,她一定是被人下了药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
七七拼命咬破嘴唇,刺痛让她瞬间清醒。
挥拳,一记阎王斩打出去。打到男人的脸上。
啊!
男人的惨叫。
她知道这一下,不管那男人是什么样的人。脸一定会烂掉。
七七挣扎着下床,一下子落到地上,药效使她全身瘫软,爬不起来。
哗啦,外面有啥东西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夜空。
脚步,许多脚步声,渐渐地近了。
嘭,破旧的木板子门被踹开了。
许多人闯进来。
“啊,哪个挨天杀的,快,你们快都出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七七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胳膊,把她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孩子,别怕。”
马大娘把七七抱在怀里。
“快,抓住他。”
“谁?”
马大娘看着衣裳不整,唇边流血的七七,赶紧拉被子盖上。
“脸受伤的男人,快,往北去了。”
“都拿家伙,给俺追。”
凉山愤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