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来了啊!”
正前的雍齿见到刘季带人来了不禁嘲讽:“前两天吃棍子没吃够,今天又想来尝尝啊!”
“哈哈哈!”身后的人非常配合,见刘季一众人等不说话,雍齿有些忘乎所以,得意着道:“啊,刘季,你说是不是啊!”
“是不是!是不是啊!”
雍齿身边的人跟着起哄,一个个笑的嘴都歪了。
刘季身子后仰带些笑容大手一挥道:“雍齿!我叫你来不是跟你扯这些的!”
“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讨个商量,我泗水亭就靠这一条源头过活,如今天旱,我们这唯一一条水源叫你占了去,你却叫我等如何活下去。”
刘季带着些许笑意,让人看起来并不是商量,更像是乞求:“您就行行好,把这水源还给我们,我们一定忘不了这份恩德!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樊哙人等喊的极不情愿,一个个切着牙齿能蹦出这个“是”也是不容易啊!
刘季窝囊的样子,让雍齿更加不屑:“你们怎样活,与我何干,我们东乡亭的水也不够用,反正这条水源我们征用了,没得商量。”
雍齿挺直腰杆,将手中的铁器猛的戳地,那样子看起来就好似再废话我可就不客气啦!
刘季笑容逐渐凝固,半倾斜的身子保持不动:“你这意思就是不打算给我们一条活路咯!”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亲自动手了!”刘季眯缝着眼,淡淡说着。
“你敢!”雍齿手中铁器高高举起:“你敢动我就劈了你!”
“来!你劈!”
刘季也不怵他!伸长了脑袋指着脖子:“来!往这劈!不劈你就是孙子!”
“你敢动!我就劈了你!”雍齿吞咽口水,被秦法支配的恐惧让他犹豫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叫人看了还以为是他怕了刘季。
“我就动了!你砍!”刘季跑到堵截水源的土坝旁不停的晃动挡板:“我动了!你砍啊!”
雍齿犹豫再三,心下一横,去你娘的,这还能忍那他就真是孙子了:“我劈了你!”
见雍齿来真的,刘季怕了,再没有刚才的气势,直接从土坝那里窜逃:“杀人了!杀人了!”
樊哙连忙上前扶着刘季嘀咕道:“季哥,咱现在咋办!”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来萧大人他们也快来了:“怎么办!打!”
“兄弟们!干!”得到指令樊哙上去挡住雍齿,又对身后招呼了一声。
“上!”
卢绾当即捡起一块石头冲了上去,而雍齿这边的人也不含糊,瞅见自己家的亭长要被群殴了,都扬起手中的农具呼啸而来。
场面一顿混乱,樊哙等人因是徒手,就算再勇猛也不敢和铁器硬刚!当即被压着打,有好几个人都挂了彩!
没法子只能捡身边的石头或是树枝,手慢没来得及捡的就用牙咬,用手挠!
而雍齿则是紧盯着刘季不放,他今天要狠狠的暴揍刘季一顿,才能舒了心中这口恶气。
刘季一面往人群后面退,一面又让大伙往前冲,同时又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出人命啦!”
早已在草丛间观摩的吕延众人,终是在萧何的一声叹息下冲了出去。
“都住手!”
“都住手!”
曹参拔出佩剑,带着一众衙役,边阻止打斗边高呼住手。
刘季见状小声道:“都停手,不要还手了,只要没伤着要害硬挺着。”
而雍齿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官兵,见刘季那边的人都停了,觉得是好机会,忙着招呼兄弟们追着打!跑的快的自是无事,这可就苦了跑的慢的了,却是叫身后的人一下撂倒,接着就是一顿暴打!
樊哙众人则都停手跟着刘季往曹参这边来。
刘季假着哭腔:“曹大人,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曹参知道刘季又在耍什么鬼点子,自不会给他好脸色,却是对着还在追逐的雍齿道:“给我住手,把铁器给我放下!”
这时雍齿才反应过来,心下暗呼不好:“曹大人,我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身后人也是呆愣看着雍齿,打也不是跑也不是。
打的话官差就在现场,还敢打那不是找死嘛!可是跑呢!往哪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萧大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刘季又扑跪倒萧何膝前,掩面痛哭,搞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同时又对身后不停的招手,樊哙等人会意,也捂着脸蹲下作声大哭。
“把手里拿家伙的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等候县令发落。”
萧何绷着脸,对于刘季等人则是不予理会。
吕延此时心中好笑,老刘家的演技可真是个顶个,不过这刘季的演技比起他那个不知隔多少代的刘皇叔还要差一点,那刘皇叔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那可是说哭就哭,不像刘季光打雷不下雨,虽然表情很到位但是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
两次碰壁,这让刘季有些尴尬,摆手示意他们停下,樊哙等人收了哭声,跟着刘季走在萧何身后,只是刘季看见吕延时,像是有什么东西拉扯一般让他的浑身都不自然,刘季看人很准,他心下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感受到了目光,吕延也没有多么惊讶,虽然他以后是皇帝,但是现在还只是个亭长而已,吕延有感这个时代将会因他的到来而变。
所谓:风气时而云涌,我起时,而风起云涌。
“萧大人,我不服!我不服啊!”雍齿气不过啊!明明他和刘季都动手了,凭什么只抓自己不抓刘季!
萧何厉声呵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是刘季,刘季他叫我来这的!他也打了,凭啥只抓俺!不抓他!”雍齿拧着脑袋,眼睛睁大盯刘季。
刘季想笑却又不敢,也歪着脖子看着雍齿,你不是能耐吗!你在能耐一个看看!
萧何指着雍齿手中的铁具:“铁器为凶!你手里拿着铁器我不抓你抓谁!”
雍齿看着手中的铁具想丢已经晚了:“那,那他们就没拿吗!”
一听这话刘季乐了,赶忙抬起自己的双手:“没有,我们没有!”
樊哙,卢绾及刘季这边的人都是高举着大手,他们还真没拿,心下又对刘季佩服了不少。
萧何瞥了一眼:“他们手里有没有铁器,你自己不会看吗!铁器为证!你还想狡辩什么!”
刘季在一边应和:“就是,铁器为证!你就别狡辩了!”
萧何冷声道:“你闭嘴!待会再收拾你!”
刘季讪讪退到一旁。
此刻,雍齿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心中愤恨,咬牙切齿悲鸣道:“刘季!你使诈!我不服!老子不服!”
却是没用,刚悲壮的喊完就叫衙役踹倒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如此一幕,吕延似曾相识,当下心田微动,拱手道:“萧大人,延觉得不妥!”
此言一出萧何笑了,刘季惊了,雍齿感觉有希望了,而至于曹参则还是一副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