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四章(1 / 1)May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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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板嘴上说着要回去制香粉,实际上却并没有往客栈的方向走。她以为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余鱼却趁怜怜跟林小木说话的工夫悄悄跟了过去。

梁文道正找了个僻静的墙根端个碗吃饭,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大眼美人站在眼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一下子认出这双眼睛,慌得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碗,“你……”

袁老板扯下面纱,在他身边坐下,“我还以为你是位大人,原来是做工的么?”

梁文道张张嘴,“我确实是位大人……”

袁老板很惊讶,不太相信地指着他的粗瓷饭碗,“大人午饭就吃这个?”

梁文道哈哈一笑,“大人就不是人了?眼下百姓受灾,给我大鱼大肉也吃不下去啊!先前苏知府还派人给我们做几样小菜,这几日都被我们拒了,当官的更不能搞特殊化。再说这菜不挺香?”

梁文道冲她歪了一下碗展示,各种食材乱炖盖饭,闻起来还真是挺香的。

袁老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如此说来,你还真是个好官。可是,做官既不捞钱,也不贪享受,还要这么累的话,图得是什么呢?”

梁文道思索了一下,“图心安吧!”

这回答过于宽泛,袁老板似乎无法理解,皱眉看他。

梁文道被她盯得有些紧张,他很想主动说几句,却不知道这时候说些什么好,袁老板见他呆愣,掩口一笑,“还不知大人贵姓?”

“噢!我姓梁!”

袁老板点头,贴心地主动道,“我姓袁,就住昨天见过面的那间客栈,是做香粉生意的小老板,和余姑娘也算是相识。”

梁文道默默记下,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她原来是商人,这样的出身,给自己做妾都是抬举了,父亲母亲定不会同意自己娶她,这该如何是好?

想着表情有些纠结,袁老板不知道他已经想的远到了那个地步,搭几句讪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还回头冲梁文道温和一笑,“大人若想给家里女眷带香粉,可以去我那里看看。”

梁文道脑子一抽,忙道,“我还未娶亲!”

袁老板忍俊不禁,笑道,“也没有姐妹什么的么?”

梁文道的确没有,但这样岂不是就没有借口去找她了?忙道,“我娘特别喜欢用粉,有时间我去看看。”

袁老板笑吟吟地点头,终于走了。

梁文道还端着碗看她的背影。

余鱼背靠着墙,心想,这袁老板很会对付男人啊!梁文道平日好歹是个睿智沉稳的形象,现在看他那个傻兮兮的样子,简直像被狐狸精迷住了的呆书生,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不太机灵的劲儿!

与何利利不同,袁老板跟梁文道绝对不是“偶遇”,她刻意接近梁文道,是要干什么?

余鱼边琢磨着边往回走,冷不防撞上一个人,嘴里连道“抱歉抱歉!”

一抬头,白玉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着的手里还端个饭碗。

余鱼自然接过,胡乱扒了两口,方醒悟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就过来了?”

平日里她主动过去找,他都风轻云淡,甚至有一丝丝小嫌弃,嫌自己掺和多事,怎么今日主动找过来了?

白玉楼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你都怨气这么大了,我再不主动找你,说不过去了吧?”

余鱼分不清他说这话是揶揄还是认真的,只得撇撇嘴道,“你不怕被平王的人发现么?”

“发现了又如何?杀了我?”白玉楼笑笑,“正合我意。”

看他那样子不像说笑,余鱼大惊,一把抓住他袖子,“你不想活了?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年纪轻轻的,活着不好么?”

白玉楼不置可否,似乎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你昨天半夜摸到我房里,是有什么事?”

余鱼一边扒饭一边道,“大事!重大发现,我好像知道袁老板是谁了!”

“哦?”白玉楼斜眼看她,“谁?”

余鱼左右看看,凑近一点,小声说了几句话,白玉楼凤目微瞠,“这事……你是瞎猜的?”

余鱼一听不乐意了,“喂,什么叫瞎猜的,我这也是基于前情,有根据的推理好么!”

白玉楼认真看她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就找你商量来了么!”

白玉楼面色淡然,“哦,怎么不找你的伙伴或者梁文道商量,倒想起我来了?”

“你这话说的!”余鱼拿眼横他,“汪小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梁文道,他不还是得听你的!”

白玉楼不赞同地看着她,“我可管不了梁文道。”

“怎么管不了。”余鱼笑道,“要论官位,平民百姓是管不了大理寺卿,可论在此事中的重要性,你比他强得多!”

要不然怎么白玉楼说改计划就改计划,也没见后续梁文道有多大脾气,就只敢嘴里嘟囔几句发泄罢了,至于谁能让梁文道如此顺从……余鱼心中自有人选,只是笑而不语。

白玉楼微微挑眉,心中苦笑,他不只一次发现,这丫头实在是太机灵了,要骗她谈何容易,她要一心想知道想做的事,别人拦得住么?

“给你看这个。”余鱼摸出一个小盒,打开冲他比划了一下,“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猜到的么?就是因为机缘巧合看到了这个剑穗。袁妩死前托人把这个东西交给窦文杰,当年的秘密肯定都在这里头了,就是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白玉楼似乎不太惊讶,也不着急问秘密,而是笑道,“这么巧,你从何处得到此物?”

余鱼含糊道,“一个大姐那儿看到的。”

“袁妩就将信物随意托给了一个大姐?她怎么能确定这位大姐有能力替她转交东西?”

“……其实,大姐是一个山大王,威风着呢,这等小事……”

“你如何会遇到山匪?被打劫了么?”

“……”余鱼不只白玉楼今日为何刨根问底起来了,再说下去,不就要暴露白敢先了?

“就是打劫……没想到我武艺高强,反过来劫了她们一笔,大姐心生佩服,与我义结金兰……”

白玉楼目光灼灼,淡淡道:“你和汪小溪还真没少学。”

余鱼说着也觉得有点儿扯了,哪儿就来那么多奇遇啊!可要她完全说实话又怕刺激到白玉楼,只得挑挑拣拣道,“其实是她跟平王也有点仇,打听到我们在对付平王,也想帮帮忙……”

“这位山大王了不得,此事如此秘密,竟也能打听到。她若消息如此灵通,应当知道我才是关键人物,怎么不来找我?”

余鱼觉得他今天很反常,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谎去圆,硬着头皮道,“你身份埋得太深了,连汪小溪林大哥他们都不知道呢,别人更挖不出来了。”

白玉楼不再追问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余鱼用饭碗遮住脸,“哎呀!这些都无关紧要的事你问来做什么!现在该说得是怎么处理这个东西,还有怎么让袁老板说实话。”

白玉楼反问她,“你没主意?”

余鱼狡黠一笑,“我当然有主意了,这个东西,袁妩既然想交给窦文杰,我们就交给他!我估计她说的就是平王对她下手的事,到时候就看窦文杰在不在意了,如果他真把袁妩看得很重,绝对不会原谅平王的!”

“那不一定。”白玉楼理性分析道,“当年平王擅自勾结西戎,杀了窦家的威风,窦家也忍了,还帮他来着。”

女人和建业之间,窦文杰会选哪一个,谁也不能保证。

余鱼架着筷子皱眉道,“你看窦文杰多宝贝那个刀穗,我觉得他肯定很看重袁妩的。”

白玉楼不置可否,余鱼笑道,“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我又万全之策。”

白玉楼挑眉,“还是上回那个馊主意?”

余鱼跳脚,“怎么是馊主意啦,平王我们动不了,窦文杰也动不了么!”

白玉楼还是淡淡的语气,说出惊天的话语:“可我们之前也说了,窦文杰有可能是怜怜的亲生父亲。你要杀好友的爹吗?”

余鱼愣了一瞬,“把他抓起来不行么?”

白玉楼摇摇头,“你低估窦文杰了,守家护国的将军,你觉得他会差么,论经验,你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余鱼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有帮手。”

白玉楼眸光一动,“汪小溪么?”

“这事不好找他,是别人,一个低调的高手,你也见过的,他还给青云补过秘籍呢!”

“你说何利利?他会帮忙?”

“何大哥可热心了!肯定会帮忙的,而且,这件事本身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呀!”余鱼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不要告诉我你消息这么灵的人,还不知道何大哥是你伯父!”

白玉楼闻言,瞳孔骤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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