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桑施法治疗了伤口便又来了无尘的屋外。
看了眼臂上的伤口,忍不住长叹一声。
回想起刚才,她见魔尊出手便迅速躲开了,只是没想到他被封印在离恨海千年,法力竟然还如此了得。
便是她以最快速度躲开还是让他伤着了。
想到这里心里沉甸甸的,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这么厉害,是不是要想找他报仇就更难了……
这次梓桑真的没有力气了,刚一到门边就靠着门坐下,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有气无力的敲了两下,有气无力的叫道
“无尘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里边的人似乎也听出了她的不对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开了,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梓桑好说歹说才将他叫了出去,不过这几日天寒,梓桑又最怕冷了,没多久便冷的直发抖。
好在无尘心细发现了,又是生火,又是解袍给她披上,这才暖和了些。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出来半天了都不见他说过一句话,是不是非得我先开口了你才肯说。
他看着她的眼,像是要读取的心里的秘密一样。
“你想问什么?”
分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是他说话都会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可是现在,她非但感受不到那股寒意,反而觉着温暖,到底……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我吗?”
她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嗯……”
“只要是你想问的我都会回答”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是”
“就因为魔尊?”
“是”
“为什么?”
“因为他能满足我想要的”
“那是什么?”
“复仇”
……
就是为了复仇吗?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复仇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我的好……也都是骗人的吗?”
“只是为了让我相信你,你才这么做的吗?”
他的眼底一沉,却没有说话,紧紧盯着她的脸蛋,手变得不听使唤。
一点一点向她伸去,就在要碰到她时,身体突然一阵刺痛。
刚才在离恨海时他为救梓桑便以自己的躯体为盾,他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却没想到还是没能忍住。
身上犹如万箭刺穿了一样,痛得无尘在地上打滚,身上的鳞片时隐时现的闪着白光。
身份就要暴露了吗?不行!绝对不行!我的仇还没报,我要杀了他为娘报仇?
无数的想法在脑中闪现,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负着受伤的身躯疾步离开。
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般可怕的模样。
“你要去哪?”
她终究还是跟上来了,他背着她,却仍能感受到她在哭,哭得很伤心。
自认识她以来,他从未见过她哭,她一直都是这样,表面上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实际内心比谁都脆弱。
“已经到现在了,你还是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吗?”
她擦了把泪又接着说道。
他吃痛的吸了口气,才短短续续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可是他不能倒下,他得离开。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原因”
“我要离开了”
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在他的苍容上留下两行水印,是泪还是汗已经分不清楚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去哪?”
“天大地大,自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还会回来吗?”
“……”
他没有回话,整个人陷在黑暗的深处,却又艰难的朝前走了两步……
“别不回我,好歹让我有等下去的理由”
她的语气近乎在恳求,恳求他留下,恳求他别走,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奢望。
他在远处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会回来了”
他继续走向黑暗,直到与黑暗融为一体,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直到……
人的一生就像是场戏剧,尽管过程多么精彩,终有结束的时候,其中更是少不了离别。
每个人的相遇都是一种缘分,可也有缘了的时候,看淡了,那便是一场梦,要是陷进去了,痛苦也只能留给自己……
有的人越是伤心的时候,便是看什么都觉得伤情。
就如天上的那轮圆月来说,在别人看来它象征着家人团圆,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快乐。
可在梓桑看来,偏就觉得它就好像自己一样,看起来尊贵华丽,实则心里的孤独也唯有自己明白。
笛音突然响起,环绕四周,可是一想到天上的那轮孤月唯有笛声做伴,未免显得有些凄美、悲凉……
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沿着眼角滴落而下。
谁呀!这大半夜的,闲呢?
没事干呢,在这吹什么破笛子,扰人心境。
火气三丈的一路寻着声音找去,却见南弦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吹。
梓桑破开嗓子大骂,“南弦翊你有病呢!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发什么疯”
南弦翊淡淡的扫了一眼,心想,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我在发疯吧!
不过也是第一次见堂堂妖界公主居然还会有这么没风度的一面。
这跟上次追杀他和师叔的卖鸡蛋的大娘还有些颇为相似,女人都是怎么暴力的吗?。
“切,就许你们花前月下还不许我月下独鸣了”
南弦翊一边把玩着笛子一边悠哉说道,满脸就像写着管你屁事一样。
梓桑先是一愣,又继续问道“你跟踪我们?”
要不是跟踪,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姑奶奶,麻烦你搞清楚,我那是碰巧路过”
他说的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谁知道,看了不该看的”
什么叫不该看的?说的好像她跟无尘好像不可言论的事一样。
还有,他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跟谁惹着他似的。
刚才好好的,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无尘是这样,南弦翊也是这样,男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