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翊垂眸轻笑。
“她知道你会这么说,她还让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你就得变得强大,才能去守护那些你爱的人”
“那她呢?她要去哪?”
眉梢紧锁,眼中满是担心之色。
“离州”
南弦翊坦言道。
“难到她不打算回来了吗”
“会回来,只是不会再回妖界了”
一阵轻风拂过,带起垂落的长发,就连衣衫也在风中翩翩起舞,仙气十足。
禄言眉头再次紧缩,半信半疑问道。
“这也是她让你跟我说的吗”
“对”
南弦翊的声音不大,却是底气十足,这也让禄言心中的疑虑彻彻底底的消除。
禄言抚摸着万妖令,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这就是她偿还我的方式吗?这也是她所想的吗?
禄言突然说道
“南弦翊,你会一直陪着梓桑的是吗?”
像是肯定,又好像充满着疑虑。
会的吧!虽然他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他对梓桑的关心,爱护是他能看出来的。
南弦翊也无比认真的回答道“当然”。
禄言听到答案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禄言掌心一翻,一个锦盒便落在他的掌心。
他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里面竟是一只金簪。
那发簪形似树枝状,可雕刻的精细,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可见。
还有每片细小的叶子上都镶着彩色的钻,每一颗都均称极了。
他曾经也想过在发簪上刻朵花的,只是选择强迫症的他,又怕在在花朵上出现这种情况,便选择了以树枝来代替。
禄言说,“记得第一次我带她去人界,看中了一只发簪便走不动路了,非要我给她买”
“可我当时也没装着银两便答应她,在她成婚时我会送她一支更美的”
“不过现在看来,许是没这个机会了”
禄言前面说的还满脸洋溢着笑容,到了后面,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去,最终变为失落。
禄言收回失落的情绪,将锦盒转交到南弦翊手中。
“日后你若与她成了婚,便替我为她戴上,也算替我了却我最后的心愿吧!”
南弦翊明显有些错愕。
成婚吗?他似乎连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一厢情愿的对她好,根本没问过她是否喜欢,倘若有一天他对她提出成婚,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怎么回他……
今日阳光正盛,安静的街道也渐渐喧嚷了起来。
开始传出各种叫卖声,一帆船只依着河流划过。
到了港口时,便有船家走来将船只固死在岸边上,与其它船只并排停在了一起。
南弦翊率先下了船,先是伸了伸懒腰,活动着几乎快要麻痹的身子。
接着洋溢着笑脸冲着船的内测伸着手,试图去搀扶接着要下船的梓桑。
那一刻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男子伸着手,等待着心怡女子回握。
来往的人很多,各种交流,谈论、叫卖、吆喝的声音,那一刻……几乎同时安静了。
这样的场面就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或是夫妻,这也引来了无数少女羡慕的目光。
俊美少年两眼含情默默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满满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
而女子不好意思的垂眸轻笑,像极了话本子里的爱情故事。
分明是一副情谊朦胧的场景,倒让接下来梓桑的话显然有些煞风景。
梓桑先是愣了一下,转而低眉轻笑,傲娇道
“我又不是断胳膊少腿的,不用扶,我能下去的”
虽是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却从未淡去。
这是南弦翊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南弦翊原本略微低沉的情绪也被她的笑一并带过。
是啊!一切都要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能够影响你情绪的了,……我发誓!
南弦翊脸上带着一丝坏笑,打趣道
“照你这脾气,要在我们人界,可是没人要的”
“哼!我还不稀罕呢!”像是说气话似的。
喧嚷的街道早已挤的人山人海,南弦翊一路拉紧梓桑的手,在密流人群中穿梭。
人群中突然一声喝起“张家小姐又在招亲啦!”
接着,原本毫无规律的人流,突然一致的向着声音的方向慢跑着去。
不止是男的,还有女的,甚至还有小的。
其实他们并不都是为了招亲而去的,更多的就为了去凑个热闹。
传闻那张家小姐招亲第五次了,却回回犯囧,最终黑着离开。
也是着张家人财大气粗,为了给女儿能有个大排场,便在高台上挥洒铜钱。
既然有满地的钱捡,还有热闹可凑,大家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人群流动的方向恰好与南弦翊梓桑要去的方向相反,整个被团团围在中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人群太过散乱,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梓桑又是女孩子,南弦翊便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人群散后,空旷的街道只留下两个相拥的人。
梓桑的头被南弦翊紧紧的扣在怀里,近到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很动听,像一首动听的曲子。
梓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认真听南弦翊吹过笛子,记得上一次他因为吹笛子还被自己破口大骂了一顿。
现在想起来竟然莫名的想笑,结果自己当真没有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丫头!你莫不是被撞傻了!”
南弦翊一脸震惊的看着梓桑,似乎还有些嫌弃似的。
梓桑瘪了瘪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嘁,你就可劲的咒我吧!我要真傻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刚才是他一直护在外面。
南弦翊没有再说话,却是眯着眼朝着前面看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紧眯的眼睛勾勒出弧度,露出迷人的笑。
看来是找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带上梓桑一起,而是将她随便安置在一旁,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道
“在这等我,别乱跑!”
梓桑不服!他那是什么语气,听上去就想一个父亲在吩咐他的孩子别乱跑一样。
梓桑没事可做,只好抱着臂坐在原处等他回来。
心里越想越气,咬着后牙槽。
“南弦翊,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