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李源实在看不下去,这胖县令一不验尸,二不取证,凭自己的猜测就把案子结了,他实在无法想象有这样一个县令,百姓日子过的有多惨。
李源三人走了进来,衙役一看,走过来将三人拦住。
“堂下何人”?县令见有人违抗他,有些生气。
李源不想暴露锦衣卫的身份,但若想替那张麻子申冤,不靠身份压制这昏头县令,恐怕不行。
李源杵了杵白青,白青立马领会了。
“北镇抚司锦衣卫佥事,白青”。白青拿着锦衣卫的木牌说。
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了。谁也想不到这苏州的小镇竟然会有锦衣卫。
那胖县令吓的从椅子掉了下来,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连忙迎了来,“下官,下官实在不知锦衣卫大人来此,下官,下官有失远迎”。
李源看着跪倒的这一片人,心想,还是身份好使。
“您贵姓啊”,白青揶揄的问。
“下官姓白”。这胖县令趴在地头都不敢抬。
“姓白,我看你叫白白胖胖吧”。白青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源于宁二人也被白青逗笑了。
“白县令,本官看你肥头大耳,胸无点墨,案件没有弄清楚就草草结案,如此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李源表示头疼,这人怎么当的县令。
那县令不知李源是何人,也只当是朝廷来的大官。一时间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趴在地哆嗦着。
“本官翻案,你可有异议”?李源走到堂坐到中间的位置。
“下官,下官没有,下官全听大人的”。
“都起来吧”。
外面的百姓看到李源等人如此威风,小声的窃窃私语,那可是锦衣卫啊,皇亲国戚都要敬三分。
张麻子看有人要为他主持公道,激动的直磕头。
“张麻子,你昨夜什么时辰同王二喝的酒,王二又是什么时辰离开的”。
“启禀大人,小人昨夜辰时和王二喝的酒,王二亥时就离开了”。
“王二离开以后你干嘛了,小人就回去睡觉了”。
“可有人证”?
“小人送王二离开,关院门的时候隔壁的刘旺还同小人打了招呼”。
“刘旺可在”。
“小人在”。刘旺连忙跪下。
“你昨夜看见王二离开了”?
“小人的确看见王二离开了,小人同张麻子打了招呼,我就关了院门回去睡觉了,至于关了院门以后,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源点了点头。“可验尸了,尸体在哪发现的”?
“没,没有,尸体是今早卖豆腐的小贩在柳江的江边发现的”。那县令小心的回答。
“于宁,到你表现的时候了”,李源偷偷在于宁的耳边说。
于宁验尸的手段十分高明,就相当于锦衣卫里的仵作,让死人说话这种事,于宁十分擅长。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于宁回来了。
“大人,死者是昨夜亥时被人用绳子勒死的,也就是说,王二刚从张麻子家出来,走到柳江边就被勒死了,看脖子的勒痕,凶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力气很大,经常做一些搬运东西的活”。
门外的百姓很惊讶,这都能判断出来。
“先退堂吧,一个时辰之内,本官一定将凶手找出来”。李源对着众人说。
“下官遵命”。
出了衙门,李源等人和县令衙役等来到发现尸体的柳江边,围在县衙的百姓也纷纷跟了过来。
李源看了看拖拽尸体的痕迹,又看了看尸体移动的距离,在脑中假想了昨晚的情景。
“我知道凶手了”,李源拍了拍手中的土说道。
“请问大家,这县内有没有一人,身高五尺,经常做一些搬运东西的活,而且,左脚有些跛”,李源看着众人问。
李源话音刚落,百姓就震惊了,他说的这个人,确实有。
而且这人就是住在张麻子家隔壁的刘旺。
刘旺左脚有些跛,三十多岁了还没娶到媳妇,又好赌,平时以给个个酒楼搬运脏水为生,昨夜他在隔壁听到王二卖棉花赚了五两银子,就起了歹心,在王二离开张麻子家后,就勒死了他。
“竟然是刘旺,怪不得他起早就去了赌坊,县令召唤才从赌坊出来,百姓们窃窃私语”。
“白县令,还愣着干嘛,抓人吧”。
“奥,奥奥,下官遵命,下官遵命”。
刘旺实在没想到,竟然真的查到自己了,他觉得就那个只知道吃糊涂县令,是没有这种脑子的,可偏偏半路出来个锦衣卫,查出了真相。衙役来到他家时,他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