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不要着急,下官这就想办法。”这声音让人听去十分难受。
男不男,女不女。
说话的正是东厂督公黄淼。
此人看去十分阴柔,年纪也不大,脸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嘴唇涂的赤红。
看就就不像个好人呐。
他和汪直同为宦官,但是汪直看去跟他都不是一个类型的。
汪直面容清俊,带着一点少年的稚嫩,看去人畜无害,心思很不容易被看出来。
可是这人,让人看着就想防备。
黄淼神色莫测的看着地面,其实他挺嫉妒汪直的。
明明自己和他一样机敏,做的不比他少,可是就是没他讨皇喜欢。
西厂成立以后比东厂足足多出一倍的人数,他实在太不甘心了。
还有那锦衣卫,凭什么东厂抓到的人要交给锦衣卫审理,不公平。
张太傅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决定,他这次偏要和锦衣卫和西厂作对。
他们要王然死,他就要王然活。
可是黄淼太自大了,别说锦衣卫加西厂,就算是锦衣卫自己,黄淼也不能奈何。
人一旦嫉妒,就会产生不可理喻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就会被他用十分蠢笨的行为实施,所以到最后,往往死的很惨。
皇宫。
“微臣参见皇。”李源行礼。
“源爱卿再不来,朕就要派人去叫你了。”
“皇已经知道了吧。”
“张太傅在这乾清殿哭一午了,朕想不知道也得知道了啊。说吧,你抓王然做什么。”
“回皇,臣在审问孙冉的时候,孙冉交代,杨氏父子想要贿赂的其实是张太傅,而孙冉是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张太傅的,所以他找了…王然。”
李源这么说皇也懂了,无非是王然也是张太傅的党羽呗。
皇心里有些郁闷,张太傅差一点就只手遮天了吧。
也确实到时候了。
“李源接旨。”皇突然来这么一句。
“臣接旨。”
“朕命锦衣卫彻查王然一事,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出了皇宫,李源回了府。
不用说,东厂现在肯定有人在诏狱等他。
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第二天早,李源才去的诏狱。
诏狱的守卫说,昨天黄淼在诏狱门口等了李源很长时间,天都黑透了才走,那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黑。
李源笑了笑,不黑才怪。
汪直随后也到了。
“黄淼还没过来吗?”汪直问。
正常情况下,皇下旨让两厂一卫共理此案,需要等到人齐了一起审理。
“他来不来有什么要紧,我们先进去吧。”李源说。
汪直笑了,这黄淼啊。
李源让锦衣卫的人将王然带出来绑在审讯的木桩子。
“王大人这些年为太傅做了不少事吧。”李源慢悠悠的问。
“大人您在说什么我不懂。”王然装傻。
“王大人你不用装傻,不管你是自愿说,还是被迫说,进了诏狱是不可能不吐出来东西的。”
王然相信,张太傅是不可能把他放在诏狱不管不顾的,自己有危险,张太傅也不能独善其身。
“哐啷”狱开了。
“李大人,汪大人,不等本官到这,你们怎么就开始了呢,是觉得我可有可无,无足轻重吗?”黄淼阴阳怪气的进来了。
“确实无足轻重。”汪直笑眯眯的来了一句。
“哈哈,我确实无足轻重,只不过皇命难违,不得不来啊。”黄淼慢悠悠的说。
“黄大人既然来了,就自己找地坐吧。”李源说。
可是整个牢房里,出了李源和汪直两个人坐的椅子,就再没有其他了。
黄淼真的太生气了。
昨天等了李源那么久,还特意让人去李府禀报过了他都不去。
今天自己还没到,他就开始审案了。
如今还故意羞辱自己……
黄淼脸的白粉都掩盖不了他黑下来的脸了。
然后李源和汪直二人再没看他一眼。
黄淼无奈只能让东厂的人去外边找了一把椅子。
“王大人还是不说吗?”李源问。
王然低着头不作回答。
“来人,刑。”
“慢着。”黄淼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李大人,您竟然对朝廷命官如此轻易的用刑,难道您是想屈打成招,本官也听说过这诏狱的厉害,今日一见,不知以前有多少冤魂死在这诏狱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