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墨谦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他身前的奏折堆积如山,他随便拿了一本翻开着,久久没有合上。
正当他眼神木讷时,小卫子急匆匆的跑进来,喊道,“皇上,不好了!”
墨谦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卫子一脸着急,“大皇子不见了。”
墨谦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阴沉着一张脸,“你说什么?!”
小卫子赶紧说道,“善右说,昨晚他和善左被支开了,回来就发现大皇子不见了。”
墨谦冷静了下来,敛了敛眸,猜测道,“有没有可能他自己想躲起来?”
要是以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会不带任何质疑,可是最近,他了解到的景儿确实有点胡作非为。
小卫子坚决否定,“不可能,善右说了,大皇子非常愿意有人保护他,并且他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
墨谦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卫子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善右没说,不过善左已经去大皇子要去的地方等着了,但十有**是失踪了。”
墨谦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桌,大声吩咐,“赶紧调动羽林军搜城。”
“是。”小卫子收到吩咐,马上就要出去了。
结果没走几步,她又倒回来了。
他一脸为难的说出实情,“皇上,这羽林军没有太后的令牌怕是调不动。”
墨谦用杀人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小卫子赶紧把头给低下。
墨谦也清楚,他说的他虽然不愿意听,不愿意去承认,但也提醒了他,这确实是事实。
他能够接受现实。
墨谦一字一句的说道,“朕去要。”
说完,他就脚步轻快的出门了,出门过后,转眼直接飞快的往大福殿走去,他嫌龙撵太慢。
大福殿正殿中,董婉也忙得很,有许多许多的折子送到她这来了。
全是指责皇上的。
她全程皱着眉,越看越生气。
皇上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可以说他,但是她绝不容许别人欺负他。
正当董婉沉浸其中,墨谦不等人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恭敬的作揖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董婉重重的把折子放下,对着墨谦一脸嫌弃,“皇上又有何事啊?”
墨谦开门见山,“景儿在宫外失踪了。”
董婉把眼神看向下方,眨了眨眼睛,思考片刻,喃喃自语,面上却波澜不惊,“景儿失踪……”
墨谦觉得他应该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快速的回答道,“十分确定他是被别人给带走了。”
董婉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阴沉,利落的起身,言辞铿锵,“何人如此大胆!哀家的孙儿也敢抓!”
墨谦再次作揖,一脸恳求的说道,“请母后派出羽林军全城寻找。”
董婉点点头,然后微侧着头,掷地有声的说道,“哀家马上派人封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这贼人,哀家要他人头落地!”
墨谦一脸感激的回道,“多谢母后。”
董婉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这满脸慌张让她不安。
她怕他又作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
她赶紧抢先一步对他安排道,“皇上就安心在宣政殿等消息吧。”
墨谦抿了抿唇,抬头看了她一眼,终是十分郑重的回道,“是,儿臣告退。”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不过他也不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昨日没上朝,大家都以为他是被美人所惑,但那其实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一方面,他确实担心李瑜,另一方面,他也是想提醒提醒太后,这天子是他。
墨谦回到自己的书房,背着手,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
他虽不是孤立无援,但是很多势力都不能轻举妄动。
他想了想,大皇兄虽然没什么兵权,但是皇嫂家里有钱,产业众多,打听消息应该很快。
可是,他逼不得已不想因为和李瑜有关的事情去麻烦他。
忽然,他眼睛一亮,对着小卫子吩咐道,“把消息传给李清疏。”
小卫子回道,“他怕是已经知道了。”
这李清疏好歹是太师的嫡长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师肯定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
小卫子又收到了来自墨谦的死亡凝视,“叫你去就去。”
“是。”小卫子只好点点头。
虽然他自己感觉是在瞎忙活,但是说不定皇上真有用意呢。
他该提醒的也已经提醒了。
不过,就算要去通知,因为自己的意见,他也不显得着急,他试探性的问道,“皇上,贵妃娘娘那里?”
墨谦神色变得紧张,说道,“不能让她知道。”
墨景可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牢不可破的联系。
虽然她不喜欢景儿,但是永远改不了她是他母妃的事实。
可要是景儿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
小卫子点点头,“奴才明白。”
……
太师府,李乾才把事情安排下去,回到书房,梁玉就准确的推门进来了。
她一脸慌张,“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太师十分无奈,大声回道,“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把能叫的都叫上去找了。”
他家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女儿,二儿子,二女儿接连出事,如今外孙也出事了,而且极有可能全家都要被连累。
他可是行的正坐的端,为何会遭到报应?老天真是不开眼。
梁玉一脸后悔,要是昨天她再坚持坚持就好了,“昨天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走了。”
梁玉是在后悔自己,李乾却觉得她是在指责他。
他冷着一张脸,抬高了声音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回屋待着吧。”
梁玉清楚的看见了李乾神色变化之快,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不应该那样说。
她一脸娇媚的过去想揽着他的手,“妾身这不是着急嘛。”
李乾把自己的手坚决的给收了回来,把她推远了一点,“急也没用,回屋等着去,别来烦我。”
梁玉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也接受了这样的状态,就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