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冉确实理都不愿意理许迟,不仅理都不愿意理许迟,她还开始躲避许迟。
鹿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搞不懂为什么别人对她的诬陷和嘲讽她都可以扛下去,然而许迟对她的诬陷和嘲讽她扛下去却有些艰难,可能在某一刻,或许就是在许迟即使猫虱子咬也要救猫的那一刻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美丽的幻想。幻想许迟并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幻想即使不会是同伴,也不会是敌人。现在看来,错觉就是错觉。他们就是敌人。
其实在许迟说鹿冉是作弊那一刻,鹿冉心里生出了厌恶的情绪。就像是在深不见底的井边,本来有人可以拉自己一把止住掉落的趋势,那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却反而推了一把,让她直接掉了进去。
此刻的鹿冉真真切切不愿意和许迟再有任何多余的牵扯。
在她见到许迟的时候,有时侯甚至会有些畏惧,有些紧张。
不可否认,她怕他。
当许迟下课时不出去而是坐在座位上看闲书或是躲在桌子下面玩手机时,她会在出去在走廊上写作业或是背书,只为了避开跟他并肩而坐。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没必要,也很奇怪,但是当她坐在座位上时脑子里就会很乱,就会如坐针毡,读书根本读不进去。只有离他远一点,她才可能心无旁骛。
她会下意识避开有许迟在的地方。
有时候,鹿冉总会在学校的食堂看见许迟,如果许迟去了三楼,她就会去一楼或是二楼。有时候会在教室和走廊迎面走来,如果可以绕道,鹿冉绝不会跟许迟走一条路。如果实在绕不了道,她就会低下头快速地跟他擦肩而过。
她巴不得整天不用见到许迟。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两个人同桌,每天都要见面还要并肩而坐。即使许迟理都没理她,她是会心慌。总觉得这种平静不会维持多久。
毕竟,许迟认为她偷了他的手表不是一两天了,而且不听她的解释,始终觉得她就是那个贼。他迟早会再追问她的吧,可就算他再怎么威胁自己也是拿不出那只手表的。到了那一天,他又会怎样,再诬陷她一次?
她现在,卯足了劲想离许迟远远的。努力减少除同桌上课的必要时间以外的任何会遇见许迟的可能性。
她的行为很明显。
许迟很快就察觉到了。
不过是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课间。许迟坐在座位上翻着手中的漫画杂志,并没有离开座位的打算。鹿冉见他不走,坐在座位上没坐多久便拿了几本书离开了座位。许迟后知后觉地抬头,瞥了一眼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又看了一眼走出教室后站在走廊写题的鹿冉,有短暂的失神。
之后他合上手中的杂志,将它拂到桌子的一角,低下头,懒散地转着起手中的笔来,边转边思考,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抬起眼皮,又看了一眼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