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
晚上十点整,医院的走廊内。
“不是,哥!我真没打算玩儿这么大的!”
医院的走廊内,大多数人都安静地坐在座椅上等候。司晨礼穿着件绿色花衬衫,烦躁地忍不住挠了一把红色的头发。
他的上衣领口打开,隐约可以瞧见上面的唇印,一路蔓延,少年微微露出的小麦色胸膛上也有不少,手臂,脸上,唇边也不乏这些暧昧的痕迹。
“我今天就和往常一样去了酒吧,喝多了点酒,谁知道回来得路上会出现这种事儿啊!”男人掀起了衣服袖子,脸上满是焦急,他平时虽然左拥右抱去了酒吧去过夜场什么混账事儿都做,但也没想着搞出人命啊!
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他的酒现在也醒的差不多了,把人送到医院后就一直在这儿焦急地打着转儿。
“那群女人全都被我给轰走了!”司小少爷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吐槽,“泡吧的时候一个个哥哥老公的,摸眼睛亲嘴巴的,看到一出事儿跑得比谁都快!”
“就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还挺严重。”
“女的?我刚刚进去看了一眼,长得还不错。”司少爷回忆起那长相,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这我罪孽可太深重了,竟然撞了个长得这么娇弱这么好看的小仙女儿,不过我问了一下,伤不重,应该快醒了吧……”
关键就是这男的,他真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群子护士追着一个病号,挤在门口。司晨礼定睛一看,不就是他刚刚提到的那小仙女儿么?
温子凉穿着病号服,头发被放下,披在了身后,脸色略显苍白,让人莫名地有些心疼。
她一看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体里仿佛蕴含了无限力量。由于腿受伤,她只好一只脚撑地,跛着腿单脚跳了过来来到司晨礼身边。
司晨礼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给小仙女留一个好印象顺便洗刷自己的罪恶时,只见眼前的小仙女忽然双手攥住他的领子,圆润的杏眼狠狠瞪着他。
“跟我一起被送过来的那个男的现在在哪儿?!”
司晨礼:……??
大概是她的表情过于狰狞,或者是她手腕的力气实在大,一时间所有的草稿都被打乱,司晨礼只能依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伸出手指望右侧指了指。
“大概……可能……急救室……”
温子凉的眼睛一红,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愤怒,她手上加重了力气,语气也不甘示弱。
“我告诉你,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女人最后终于放手,继续跛着腿前往急救室。
司晨礼被放开后,浑身像得到释放了一样,直接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
“CW,司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小仙女??”电话另一头,某人适时地出声。
司晨礼摸了摸脖子,喘着气,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他一脸不可置信。
方才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感觉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
温子凉去找迟潇的时候,他已经从急救室里面出来了,只是仍旧昏迷不醒。
迟潇身上有不少的擦伤,最严重的还是在头部,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血色渲染出来了一个大窟窿。
上次是两人这几年以来的第一次见面,这次是温子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肆无忌惮地看着灯光下的男人。
只是他躺在病床上,连医生都说不准,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
成人后的迟潇面部轮廓上多了丝刚硬,褪去了以前的稚嫩,多了些男人拥有的成熟魅力。此刻,他眼睛紧紧闭着,面部惨白,凌乱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
他眼底有点青黑,温子凉想,他肯定是个工作狂。
他的手也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祸。温子凉将男人的手悄悄握住,哈了一口气,企图让他的手再暖和一些。
想到方才的惊险事故,温子凉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为什么没有发现前面有辆车?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原来迟潇就一直跟在她后面??
为什么故事的发展就变成了迟潇猛地冲过来抱住了她?
“不对……”正处于自责的温子凉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猛地抬起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迟潇。
“你为什么救我?”
难道他还记得她?难道段妍之前说的都是假的?
这个假设仿佛一颗怀疑的种子,深深埋在了温子凉的心底。
她与摄政王素不相识,摄政王理应不会拼死护她的,要护也是护住心上人段妍,更别提跟着她后面走了一路,在危难之际还突然冲出来抱住她。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迟潇没有忘记她!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
迟潇在昏昏沉沉中恢复了意识。
他眼皮子很重,沉得睁不开,嗓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干涩得厉害,喉咙里想吐出来一个名字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是在哪儿?她呢?她怎么样?有没有事?
率先传进耳朵里的是旁边两位中年妇女的交谈声。
“……你看咱们旁边这床上的男的,长得多帅气!”
“那可不,你看他看人家那腿那腰那臀,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来岁我就找这样儿的!”
躺在病床上的迟氏总裁忍不住地想要皱眉,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实在是有伤风化!
“别了!人家啊,是有女朋友的,昨天在这儿守了半宿儿呢,你这老太婆,说话也不害臊,你再年轻有那姑娘漂亮啊!”
迟潇心头一动。
“切!我刚刚听见那外头医生说了,这小伙子伤的不轻,没准儿落下什么毛病,什么植物人啊、什么暂时性失忆啊、脑震荡啊,我才不稀罕呢!”
迟潇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还好。
只是……他眉头忽然皱起,头还有点疼。
“咔擦——”
病房门忽然被打开,旁边两位大妈的谈话话题暂时终止,温子凉撑着拐杖,提着从楼下买的早点,来到迟潇的病床前。
将早点放在床头柜上,想到方才走廊上同医生交谈的那些话,温子凉叹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就在她刚放下包和拐杖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下一秒,她一垂眸,就发现迟潇已经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