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凉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蓝色拖鞋,“诺!穿上吧。”
迟潇试了试,很合适。
屋里总体感觉很整洁舒适,东西分类放置,整整齐齐,让迟潇觉得有些温馨。
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一向很能干,即使是一个人,也能把这些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进去之后,温子凉就开始絮叨。
而迟潇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直接走进了那唯一一间关着门的屋子,温子凉大呼不好,连忙跑过去阻止他。
只是男人已经将门打开,不该看到的,该看的,都看到了。
正是她的卧室,东西乱七八糟地摆放着。床上的被褥褶皱,还躺着她早上搭配衣服时候挑来挑去的裙子、衬衫,以及……内衣。地上、桌子上,是某人烦躁时候写出来又作废的一篇篇稿子,揉成一个个纸团。风一吹,纸团便到处跑。
迟潇的耳朵红了红。
“砰——”
温子凉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用自己的身体阻止迟潇对这房间继续有任何的想法,“你的房间在那儿!这是我的房间!”
迟潇垂眸,大概是紧张和羞涩,温子凉的眼神格外有神,那双好看的眸子里,除了他,就是显而易见的心虚。
“有什么不能看的吗?”迟潇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忍不住逗她,偏偏脸上表情一脸正经,语气也平淡得很,被温子凉误以为真,她就更加紧张了。
“当然……当然不能看了!我个大龄单身女的房间有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温子凉的心上窜下跳的,像是在打鼓。
妈呀,千万不能进去啊,否则就……暴露了……
短暂的沉默后,迟潇像是终于对这间房间失去了兴趣,转身将客厅里的东西全部都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温子凉心中的大石头忽然落下,迅速打开门进去自己的房间来了个反锁。
确定迟潇不会进来后,她立刻跑到桌子前将桌上的照片杂志还有日志全部都塞进了一个盒子里。
“咔擦”轻轻一按,铁皮盒子被锁上,温子凉才彻底放心。
一定……不能让迟潇知道她这些年藏的这些东西。
大概十五分钟后,迟潇收拾好了一切,从房间里走出来,温子凉恰好在整理这几天给他买的衣服。迟潇看着她手上拿着的睡衣,一时心塞,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是把它买下来了?”
温子凉看了眼手里的恐龙睡衣,草绿色,长袖,裤子后有恐龙尾巴,衣服后面的帽子有小角,看上去可爱极了。温子凉当时第一眼看了后就想买给迟潇,无论某人冷着脸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原因是,幼稚。
明明是这个季节一个成年男人无法用得上的东西,最后就被这个女人悄悄塞进了购物车。
理由是……
“万一以后天气冷了,某一天又恰好下雨了,你前一天洗的睡衣又刚好没干,你新换上那套喝水时候又不小心把水撒上去了。到时候这个就派上用场喽!”
迟潇喝了口水,你放心,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让这一连串的万一发生……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之前和你发生了什么。”迟潇将水杯放下,语气忽然凝重了起来。
迟潇之所以这么问,是有理由的。
因为温子凉,从一开始,在医院的时候,就告诉了“失忆”的他,他的名字是迟潇。
可是迟潇与温子凉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大宋,在他还是一个质子的时候。自从他穿越来到了现代之后,他与她的交集就是零。
有两种可能,一是小侍卫也来了这里,并且记得他就是迟潇。二是,在他穿过里之前,这里的温子凉就已经认识了这里的迟潇。
果然,话一出口,迟潇就敏锐地发现温子凉晾晒衣服的背影一僵。
下一秒,那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忽然转身,怯生生地问:
“你确定要我说?”
“自然,我不喜欢别人瞒我。”
她声音骤然变小,迟潇肯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不知道肖晓池吗?”
嗯?
迟潇一怔,这是什么答案?
温子凉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衣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手动输入“肖晓池”。手机递给他的时候,手还颤巍巍的。
“你……你慢慢看哈……”
“我就是一时兴起,给你起了个这个名字。”
手机一放在迟潇的面前,温子凉便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简直比风还快。
孤陋寡闻.鲜少冲浪的迟氏总裁开始对这三个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的手指下滑,开始了解关于这个人。
只是越看,迟潇就觉得越……气急败坏。
“震惊,肖晓池今天上直播间又要开始带货了!”
“天啦噜!肖晓池又带货卖出了XXX吨狗粮!”
“啊啊!池池子快来妈妈怀里,让我rua!”
“小池池的爪子好粉嫩啊!他好欢脱啊,你看他的尾巴和耳朵!哇!好羡慕小助理啊!”
因为肖晓池根本不是一个人,是一只狗!!
所以……她根本不认识什么迟潇,而是因为一只出名的狗给他拟了个“池肖”!
迟潇一巴掌狠狠拍在了玻璃桌上。
“砰……”
门的隔音并不算太好,因此依稀可以听见她求饶的声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到了池池子,就给你随便拟了一个……”
“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这几天对你鞍前马后的份儿上,这件事就此了之吧!”
“砰——”
回答她的,不是男人的声音,还是门的关闭声。
哎?回房间了?
房间里,迟潇靠在墙上,回想起方才的一起,拳头握在一起,刚想拍打在墙上,却又突然软嗒嗒地落下。
“真是……”
迟潇红了脸,紧握的手放在唇边。
“顽皮……”
……
与之对比的隔壁,却是一片凄冷。
彭芃本来打算在姜柏房中打个地铺,姜柏没有同意,强硬地帮她赶回房间。
她知道彭芃是担心自己睡不着,自己又何尝不是。
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在10:55。
姜柏想了想,终于拿起手机,打通了地球另一边的一个电话。
“喂?”
听着熟悉的声音,姜柏终于收起了平日里的故作坚强,像个小女人一样开始哭诉。
“爸爸,我今天被吓到了……”
“在小区,平常我没有让保安跟着……”
“不……”她抽了抽鼻子。
“我……我想请一个女保镖……”
“就是今天救了我的那个女人,身手很不错,而且……就住在我家附近……”
夜渐深,女人的交谈声渐渐被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