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然没想着跑了……这不是想着口渴了,下去讨杯水吗……”
“呵呵……”
迟潇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的茶壶,最终还是选择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那你……快一点哈……”温子凉坐在椅子锤了锤腿,有些无奈。
真是……这念头,只见过想方设法地逃份子钱的,就没见过还有人过生辰硬是逼着给人画像的。
温子凉瘪瘪嘴,有些无聊。
她坐姿不雅,刚开始还能安分地将手放在裙子,笑不露齿地坐着。可是不到三分钟,笑容就维持不住了,再接着,她又忍不住将手放在椅子撑着。然后……
迟潇一边画着一边提醒着这家伙,等到最后发现女子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摇摇头,没有再打扰她的美梦。
索性画作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也不算多。
迟潇停笔的时候,温子凉已经睡得很熟了。
一袭留仙裙被她折腾得到处都是褶皱。
本来就是一个太师椅,她却活生生坐成了一张卧榻,整个人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椅子。
睡得还算安稳。
迟潇小心翼翼地将画摊开,看了看椅子的小猫,又看了看画卷的女子,弯了弯唇角。
其实很少人知道晋国摄政王会作画,更多人知道的,是迟潇那些狠辣的手段。
画的女子与她相比,少了一丝灵动,多了一份温柔,但总体看去,倒是惟妙惟肖。
迟潇将画摊在桌子,自己走到她的身边,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好动的就像是个猴子,五千两的裙子穿一回便折腾成了这个模样,也不知道收敛些。
不过……
迟潇看着这丫头恬静的睡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伸出去,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再然后,手掌缓缓向挪动,露出了女子的下巴,朱唇,鼻子和眼睛。
迟潇暗自嘲笑,放下了手。
他还想着这般看看她像不像三年前的那个女子,想来,仅靠回忆,他也记不得一个下巴,只模糊记得她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
不过……
老实说,其实她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
段妍的事情告诉他,三年前看到的东西三年后再去看,也许还是会有些不同。
对于自己来说,他能够做的,就是仅仅保存当初那个少女留给他最好的一丝美好的印象吧。
迟潇弯腰将女子抱起,放在了房间内的卧榻,他转身走出,关了门。
他下楼离开,直接找到了老板。
“她身那条裙子和她今日妆的费用全部算在我的账,还有…她醒来后,提醒她不要忘了那副画。”
……
温子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一醒来看到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来,她这是完蛋了啊!
一夜未归啊!
完了完了,归弦又要罚她抄书了。
温子凉连忙套鞋子,这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两个丫鬟说要伺候她的洗漱。
掌柜的甚至还过来交给了她一幅画。
“姑娘,这是昨日同你一起前来的那位公子告诉我一定要转交给你的。”
“不要了不要了!”要不是昨天那家伙,她根本就不会夜不归宿,还要个锤子啊!温子凉迅速跑到一个丫鬟面前询问自己衣服的下落,不想那掌柜的紧追不舍,一脸生无可恋地模样,“姑娘还是看一看吧……”不然我交不了差啊……
温子凉便随便打开敲了敲,这不看则已,一看还真的是有些挪不开眼了。
温子凉看着画的那个轻灵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怀疑她的眼睛。
这是她?
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心里有数的,不算是那种很好看的类型,偏生今日在他画看到的,确实有些不错。
温子凉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昨日生辰他特地给我美化了?
她连忙在屋子里找到了镜子,不想镜子没找到镜子,人却有些烦躁了。
一夜未归的后果她是知道的,还在这里找什么镜子啊!赶快走啊!
只是走的时候,顺手还是拿走了那张画。
掌柜的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女人,终于松了口气。
主子交给他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
温子凉回去后自然是受了罚。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归弦竟然格外的好说话,平日要罚抄书五遍的,这次竟然只有三遍。
抄完后温子凉便拿了两个馒头权当自己的晚餐。她想起早拿过来的画卷,一时间没忍住,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来,好生瞧了好几遍,这才肯放回去。
别说,要画的人真的是她的话,那她穿女装还是挺不错的嘛!
从那以后,温子凉时而便会看到迟潇。
有的时候是在皇宫,有的时候是在长公主府,也有的时候,是在摄政王府。
虽然每次都是公主和摄政王会面的时候,但是这很正常嘛,人家就是摄政王身边的人。
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似乎只要是段妍来找迟潇,或者是迟潇来找段妍。真正的迟潇就会不自觉地去找那个公主府的小侍卫,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和她说话。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面貌,有的时候见到他了,就直接喊“小黑”。
问起理由,就是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衣。
迟潇:……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穿过白衣,只是后来她习惯后也不愿意改口。
无所谓了。
迟潇看着树的女子,想着,她还真的是有些顽皮了啊。
这时,只听到“扑通”一声,树的女子突然落入了水中。迟潇心中慌乱四下张望,却是不好叫人。
这里是长公主府,如今段妍正在和心腹论婚事,若是被发现真正地迟潇在这里,恐怕会坏了大事。
可……他自己并不会水性!
然而,看着水面不断冒出来吐气又不断落下去挣扎的温子凉,迟潇真是又慌又急。
情急之下,他连忙跑进了一旁的竹林,没一会儿功夫便砍下了跟竹子,拎起来赶到了水边。
“喂!温子凉!”
他喊着她的名字,将竹竿往水里塞。
这时候水面一个身影破水而出,迟潇心中一喜,拿着竹竿往那处又凑了一些。
“快抓住!”
然而,话才落下,温子凉的身体便迅速沉入了水底。
之后,无论迟潇如何叫嚷,女人都没有冒出来。
迟潇心急意乱,看着水面再无动静,终于忍不住,丢了竹竿,整个人跳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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