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风雨阁怎么啥都知道啊?”庾池问,他实在太好奇这个无处不在无所不知的风雨阁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谁知山鸿风也不知道:“不知道啊,我还没碰到过风雨阁的人啊。”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山鸿风掏出一本书,指了几页,“你看,这几个学院我是知道的,都在邻国。可是,这个排行第一的大诏院我是听都没听过,但是既然这个学院排名第一,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庾池看了一下书名——《招生指南》,风雨阁二十三年第一次出版。
……
“这本书……是两百年前出版的啊……”庾池突然觉得有点不靠谱,“甘南院会不会也跟大诏院一样没了啊?”
“这倒不会。”山鸿风肯定,“前一阵子我去了趟泗水城,顺便看了眼甘南山,还看到有人从山里出来。”
“那怎么才能入学呢?”
“好像只需要活着爬上甘南山。”
……
几日后。
庾池准备收拾行李,继续上路。
“喂,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背一个樱色的包袱啊……”山鸿风扒拉了一下包袱,“咦?怎么还有一副男人的画像啊?难不成……”山鸿风狐疑地看向庾池,收紧原本大敞的前襟。
庾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想!
“不过,这是姬星津吧……”山鸿风仔细端详画。
“你也喜欢他吗?”来呀,互相伤害呀~
山鸿风连忙否认:“不不不,但是他很出名啊,我妈都喜欢他。”
“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喜欢的。”山鸿风小声嘟囔。
“你见过他吗?”庾池问。
“没。”山鸿风想了想,“其实,据我所知,好像并未有一人见过姬星津。关于他的消息,只有流传的这幅画。”
山鸿风:“我猜就没有姬星津这个人。”
杨柳岸、断桥边、夕阳照西山。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山鸿风有些依依不舍,“望君前程似锦。”
庾池也有些舍不得:“鸿风大哥,当我学会上天之后,一定会回来带你体验一把的!”
“不必。”
“给我带点猪肘子就行。”
“前一阵子我爬甘南山的时候。”
“发现我恐高。”
……
泗水绕着泗水城,又往东流去。夕阳西沉,金光溅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一叶孤舟在泗水上飘荡。
庾池啃着干馍馍。
这是他最后一个干馍馍。
这是他在泗水上的第五天,但距离到达泗水城还有两天。
要命,怎么活!
庾池饿得头晕眼花,只觉眼前全是金光。下船时,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码头上。
睁开眼时,之间一个妙龄少女盯着他。
“呀!你醒了!你在这躺了一天了!”少女兴奋道。
庾池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码头。
不是,你都看我在这躺一天了,就不能帮我挪个地啊。
在这多挡路啊。
“我不是挪不动嘛。”少女瘪嘴,有点委屈,“而且今天除了你我,就没有别人上这个码头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别生气。”庾池连忙道。
“对啦,我叫谭草,你呢?”少女的脾气要比老天爷还要阴晴不定。
“庾池。”
“你来泗水干嘛呀?”谭草问,“我是来上学的。”
“我也是上学。”
“咦?你在哪所学校上学啊?”谭草有点激动。
“我还不一定能被录取呢。”庾池不好意思挠挠头。
“难不成……”谭草不可置信,“你也是去甘南院?”
“你也是!?”
谭草点点头:“我家是在武乐城的,但我爹非让我来泗水城上学。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想的。”
“可能泗水城的甘南院是在甘南山上,听起来比较正宗?”庾池猜测。
“罢,既然他让我来,那我就来呗。”谭草吐吐舌头。
“甘南院的入学考试还是爬甘南山吗?”庾池打听。
“是啊。”谭草看出庾池的紧张,“安啦,甘南院现在学生很少的,是个人就要啦。”
“你知道的好多啊。”
“哈哈,我家住在武乐城嘛,大城市的消息就多一些嘛。”
“对了,我们可以一起赶路呀。”谭草转移话题。
“可是,我带的盘缠并不是很多,现在只剩下二十多文了。”庾池尴尬。
“没事,我有钱。”谭草拍拍胸脯。
“我们不去甘南山看一眼吗?”高考也得提前一天熟悉考试场地啊。
“就一座山,有什么好看的。”谭草不以为意,“走走走,我还没出过武乐城呢,我要先去逛一逛泗水城。啊!这个口脂颜色好漂亮啊!我要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
甘南山在泗水城的最南方。
虽然预想到爬上甘南山不会很容易。
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难。
这大概是《蜀道难》2.0版本。万冢山与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甘南山险拔陡峭,高耸入云,站在山脚,一眼望不到山顶。
甘南山,不愧是你,果然很南啊!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先准备一下这几天的干粮。一天两天是爬不完的。”
谭草点头,手往自己的口袋拍了拍:“诶!我的荷包呢!!!我和荷包里还有……”
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偷走谭草荷包的这位神通广大的扒手,让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组合雪上加霜。
庾池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重操旧业了……
另一边。
甘南山上。
某位神通广大的小偷:“师兄!咱们这个月终于能揭得开锅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咱们人虽穷但志不能穷啊。”师兄循循教导,“快看看这荷包里有没有能辨识主人身份的东西,我们赶快给人家还回去。”
“啊这……”
荷包里几块成色很好的黄金,在油灯下闪闪发光。
“臭小子!这次你真闯祸了!”师兄翻到一个东西,突然大吼道。
这是一封信。
信上写着郦先生亲启。
郦先生是他们的老师,郦永寿。
“……幼女顽劣,还望先生不吝……”
最后署名:姬英卓。
这是武乐城里那位的名字。
这时,谭草,哦不,姬潭草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庾池灵巧活动的手。
“你这雕的是姬星津吧。”
“雕得可真像啊。”
“呀,你还带着他画像呢,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啊。”
“我没有!!!”庾池终于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