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刚刚太凶,吓到你了,是不是?”
宋景反思了一下刚才的态度,确实是格外的冷淡。
这样的性格对于丁毅和莱舟等人是常态,但从机场遇见叶星初开始,他就再也没用如此凉薄的状态对着她,更别凶了,但今,他遇见她受伤,明明烫赡很严重,却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伤口看的他心惊,心疼的无以言语。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试图将冰凉转换成温意。
他了这些,声音轻轻的,在哄着她的性子,可换来的确是叶星初的摇头,她没有开口话,从五分钟之前就再也没有开口话了,她声音很甜,笑起来很好看,但是,她现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话好不好,嗯?”他再次迁就着她,妥协着她。
就这样一句又一句的温声,终于将叶星初的意识一点点的拉了回来,她转过脸来,近距离的回应着宋景的声音,这时候,宋景才看清楚了女孩儿藏在夜色里的神情,晦暗的眼角通红一片,连带着眼眶里都是充血散着发丝的样子。
“大神。”叶星初压抑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望着眼前此时一脸温色的男人,樱唇被她反复轻咬着,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害怕”声音发颤的厉害,她的手也再次冰凉了起来,眼前晃过很多次红色,快的晃眼,连景辞的模样她都快看不清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快忍不下去了。
“怕什么?”宋景安抚着她,再次理了理她的头发,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叶星初不抗拒眼前的人对自己的行为,相反,对方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时,带着他的一方炙热,很温暖。
她知道自己很依赖他,会无条件的相信他,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但有些事,就算再信任别人,再怎么觉得对方值得托付,当真相一脱口,味道也就变了。
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再多的句子堆叠在一起,辞藻华丽也罢,句式简朴也好,都抚慰不到她的内心深处。
在心底的一扇闭塞的门,上锁之后,那把钥匙来自于她自身。
能放过,开导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这是她一直坚信不移的道理。
“害怕害怕医院,我不敢来这里。”她望向身旁的人,拿着衣袖将眼睛周围的湿润擦干,为了不给大神过多的思考时间,她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反问着:“大神,你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宋景眸色收敛,抚着叶星初后脑勺的手停了下来,随后才浅笑的看着叶星初:“有啊,每个人都有,我也不例外。”
叶星初安静的盯着他,鼻尖红红的。
他视线自然的就落在她泛红的鼻尖上,缓缓开口:“你想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叶星初点头,关于大神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见她应了,他鼻间一息,视线上移至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开口:“先把你的烫伤处理了,我就告诉你。”
“我真的不能进去。”因为害怕,她躲避的往车门那躲,而她的手却还是被宋景握在了手里,他安慰的笑了笑,声音低沉柔和,“嗯,害怕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宋恒接到自家亲弟弟的电话时,正在和家里人围坐在一桌,吃着风声的晚餐。
他拿起手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是景,眼神便下意识的往桌首,还有眼前的方向各自去了一个眼神,在两位老人自顾吃着晚饭,并未在意时,他沉稳的打着腔调,借口是秘书来的电话,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门被他锁上的那一刻,他才接起,“景,怎么了?”
宋恒离开后的餐桌上,为首的一家之主,宋匡义停止了进食的动作,声音低哑苍老的开了口:“最近景有给家里来电话吗?”
一旁的虞悦琴正吃着鱼,听了这话,差点没把于此吞进喉咙,自上次她知道景已经回国的消息之后,便一直瞒着自家老伴儿,就连高从那边,她也是精心的交代了他,千万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老宋。
宋匡义,一家之主的身份,就明了他本身足够的有威严,他是个大男子主义很强的男人,白手起家的他,在商界上摸爬滚打,权利和金钱,他看的要比亲情重的多。
在他的眼里,宋恒和宋景自大出生在这个家庭里,就代表着他们是他的接班人,要学会他身上的一些思想和待人待物的方式,他对儿子们的教育打就很严苛,宋恒现在除了性子方面不像他之外,其余手段经营等,简直就是他的复刻版。
而宋景出生的晚,比宋恒了整整五岁,宋匡义觉得能复制出一个他,那自然就能以教育宋恒的方法教育出第二个他,所以宋景从到大的做的事情都是按着宋匡义的模板一个一个进行下去的,包括五年前,在宋景百般挣扎之下,将人送到了国的学校学习。
“没有,他在学校里一直就很忙的,哪有什么空余时间可以往家里打啊。”虞悦琴神色自然的着谎话。
望舒闷头吃饭,不想话,她的这位父亲,她实在怕的很。
宋匡义拾起菜吃了一口,才:“你做母亲的,舍得不联系他?以前不是每隔半个月就要打电话的嘛?怎么,距离上次通话都过了多久了,也没见你吱声啊。”
到这儿,虞悦琴就想起上次和景的通话,一如既往的不顺利,景对他们的敌意和恨意还是丝毫未减。
“他忙,我也不想有事没事就打扰了他,他那个学校的导师很看重他,学习任务自然重的多,让他一心投入挺好的,我就不给他分神了。”
“呵,你作为母亲,他给你来电话是孝道,你给他去电话,他接了,你们好好聊上几句,又是人之常情,亲母子之间谈什么分神不分神,怎么,照你这个法,是他上次没接还是又给你使脸子了?”宋匡义一个商人,嗅觉非常的敏感,他能很快的从虞悦琴的话音里听出不一样的意思。
虞悦琴觉得这话很可笑。
自家儿子自五年前开始,哪一次接触,不是在甩脸子,合着您这位大爷还真是一点也不清楚。
“没有,就是没聊几句,他被导师喊走了。”虞悦琴冷着脸。
整张桌上,望舒,一个大家闺秀,还在温婉的吃着饭。
剩下的老俩口,脸色可不是太好。
宋匡义是生的黑脸凶相,而虞悦琴是被宋匡义长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