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面无表情的人薄唇轻启:“我记得……”
看着谢子谦薄唇一张一合,司易成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觉得脊背一凉,慢慢挪着步伐,躲在了邢毅泽的身后。
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可要保住我,千万不要把我送去小宝们的窝里,我这相亲都没相就过来了,还是很有义气的!”
邢毅泽漆黑的眼眸对上谢子谦的,躲闪之余看见他手背上的伤,侧开了身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后面的司易成,蓦然开口:“保不住。”
司易成:“……”
憋屈,万分的憋屈!他记得什么啊!他记得?半天憋出三个字,急死个人,做人不能说的简单通俗易懂点吗?
“A大准备扩建图书馆?”
谢子谦缓着步伐,一只手搭在楼梯道旁边的栏杆上,往下走着,邢毅泽跟在身后还不忘踢了发呆的司易成一脚。
“嘶——”小腿传来一阵剧痛,司易成倒吸一口冷气,回过神,立刻跟了上去,来到一楼大厅,倚在沙发上,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小腿。
“听说过。”
“这件事情你去办。”
邢毅泽点头:“好。”
闻言,司易成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的意思是想要给他们投资?其实我觉得多此一举,像A大那样的顶尖学府,国家补助不在话……下。”
司易成吞了吞口水,勉强把话说完,不过……他好像说错话了。
周身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个度,谢子谦冷不伶仃的扫视了他好几眼,嘴角勾着莫名的笑意,看着温和,实则他知道,这样的谢子谦最可怕。
笑面虎,窝里狼,吃人不吐骨头。
“今晚的饭局,我让小陈带你过去,拿不下来这个案子,你就不用回来了。”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谢子谦一笑,准没好事!元总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缠,千杯不醉,他要是过去还不得喝酒喝到胃出血。
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我一拿手术刀的你让我去谈合作?合适吗?”
谢子谦不语,倚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姿势慵懒而惬意。
良久不发一语。
司易成点头,行!他去!他得罪不起这个祖宗。
转眼又看着他手上的伤:“手上的伤我看看。”
终于,谢子谦的脸上有了些波澜:“不用。”
两个字,语毕,起身,迈着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司易成扭过头看着一旁的人,一脸不可思议,今天的谢子谦若是跟以往比起来,沉稳得不像话。
他太过于平静,平静没有波澜,反而是最可怕的。
“你不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邢毅泽斜睨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这还用你说‘的表情。
“这几天我会让肖阳注意注意那个男的。”
“你是说舒子沫身边的那个。”
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这几天怕是要出事了。
“那个人我知道,程家长子,程砚执。”
“你调查过?”他倒是没有注意这么多,一直以来都是司易成盯着舒子沫那边的事情。
“那当然,这些年与那个大小姐亲近的人我都调查过,说起这个程砚执也是奇怪,他有一个弟弟你知道吧,好像叫程宴奇,他弟一毕业,公司的事他直接撒手不管,全部交给他弟,我是没见过甩手掌柜做的这么好的哥哥。”
“与你与关系吗?”
司易成:“……”
吃瘪,没关系就不说吗?再说了,这个话题明明是他先开始的,敢情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省下晚上的晚饭,被他们两个人气饱!
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还有事情拜托邢毅泽。
“今晚,你陪我一起?”他可能有些招架不过来,带着邢毅泽说不定能挡挡酒。
“我还有事。”
“诶诶诶!你别走啊!邢毅泽!是不是兄弟!”
邢毅泽背对着他,迈着步伐的脚听见他的话后顿了顿,勾着唇角:“不是。”
司易成:靠!一个两个都不是人!
晚上。暗尘酒吧。
一楼很是嘈杂,灯光交错,但吧台往里的一角出了奇的安静,一个镂空挡板相隔,与舞池的中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舒子沫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抹胸裙,画了淡妆,长发垂于两鬓,她皮肤很白,几乎是白得透亮,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眼睛含着水雾,整个人显得娇媚了几分。
她来暗尘最喜欢的便是这个位子,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待着,只是她长得实在是美,连紫色这种难以驾驭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似有了生机,衬得整个人越发的动人。
一只手搭在吧台上给自己倒酒,另一只手夹着烟,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烟圈在她眼前慢慢散开,动作不紧不慢,举止优雅,特别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勾了不少男人的心魄。
“小姐,一个人?”
舒子沫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仅一秒,又低头将手中的烟按在烟缸里,熄灭,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没长眼睛?”
她不是一个人难道还是两个人?!
“没长眼睛又怎么会看见这么美丽的小姐。”
舒子沫轻嗤一声,喝了几口酒,默不作声。
可在旁边的人看来,她在勾引,吸引他的目光,确实,她也做到了,甚至舒子沫都不需要做什么,那男人就已经被她迷住。
“介不介意我在这边坐下?”
舒子沫仍没有再看他一眼,面无波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这酒吧又不是我开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坐哪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男人坐下时瞬间舒子沫就站起身,修长的身影顿时席卷男人整个视野,瞳孔无限放大,他,没见过比眼前这个女人更妖艳,更另他震惊的女人。
怕她走远,慌忙急促中揽着她的腰,舒子沫一个踉跄就轻轻攀附在他的怀里。她的腰很细,没有一点赘肉,恰到好处的轻盈与丰满,鼻尖传来似有似无的香水味,几乎让男人疯狂。
“陪我。”
舒子沫轻笑了声,声音柔得不像话,像是初春山泉里一泻而下的泉水,清脆又柔软:“恐怕先生弄错了,我不陪客。”
“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一晚,就一晚。”男人说话时呼吸有些许声急促,胸口此起彼伏,紧了紧搭在她腰间的手,舒子沫面色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抬起脚,高跟鞋的尖端反复蹂躏在男人高订的皮鞋上。
男人吃痛,手一松,舒子沫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扬起小脸,她,又笑了。
“先生,请自重。”
举止投足都让眼前这个人难以忘怀,整个过程一点都不慌张与急促,这样的女人,当真是迷人又危险。
回到家,打开灯,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暖色调的灯光能让她舒适又安心,拿起睡袍去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看着这毫无瑕疵几近完美的脸颊,带着些绯红,显得更楚楚动人。
可那又怎么样?那个人不还是不要她。
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卸完妆简单的冲了澡,又将头发吹干,出来时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
已经十一点半了。
走到床沿,掀开薄被,盛夏的夜伴着蝉鸣,偶尔外面的树叶会发出沙沙的声响,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药拿了出来。
倒了两颗放在手心,送到嘴边时连水都没有喝,生生咽了下去。
忘不掉吗?她舒子沫偏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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