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谦在浴室洗了许久,热水浸得身上通红,连同那双眼眸,都布满猩红。
裹着浴巾出来时额前细碎的毛发湿漉漉的,以前舒子沫在,总会将他按坐在沙发上,温润的指尖在他的发间来回摆弄,时不时的半跪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说:阿谦,你长得真好看。
那时他就喜欢搂着她的腰,在她的怀里不停的蹭着,蹭得自己一身火气,又跑去卫生间冲澡,乐此不疲。
他记得沫沫说她极爱他的一张脸,是个庸俗的颜控,他庆幸,还好他不是一个油头大耳,脑子和司易成一样蠢的人。
换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去书房开视频会议,忙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连忙起身,赶去医院。
回医院时正好碰见停车场的司易成,现在是傍晚六点,这个时间段出去要么吃饭,要么……
下一秒,司易成就来到他的跟前,不敢抓着他的手臂,中指与食指轻轻夹着他的衣衫:“老四,能不去吗,你叫老邢喂食就可以了,你也知道,你养的那些丑……”
丑东西几个字还没有完整的说出来,就被谢子谦一个眼神给睨着咽了下去。
“我是说,你的那些宝贝也不喜欢我,何必彼此浪费时间?”
谢子谦迈着长步:“我也没让你嫁给他们。”
司易成:“……”
开什么玩笑?嫁?怎么着也是娶啊!他怎么可能入赘,笑话!
不对,他是人,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跟那些丑东西比,还嫁娶?脑子怕是被驴踢了。
谢子谦没拒绝,司易成就当是同意,看到那人走后又悄悄溜回来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专属位置,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欢快的吹着口哨。
住院部。顶楼。
“今天……谢谢你能来看我,还带了那么多东西。”舒子沫笑着,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要不是程砚执过来,怕是要饿死了。
她低头吃饭的时候两旁的头发总是垂在前面,程砚执看着,将她枕头旁的皮筋拿起来,起身,一条腿半跪在床上,舒子沫一脸错愕,往后躲了躲。
“你吃饭,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坐着的人放下筷子,接过他手上的皮筋:“我手又没断,再说了,你会扎头发吗?”
“你也知道你手没断?要不是你说扭伤了脚,我过来的时候以为你是重症,这病房……”程砚执顿了顿,打探了一番,这一层就一间房,里面电视、单独卫生间,还有隔层的小灶,这哪里是医院,这是在医院里建了一个单独的房子。
“医院里有你的熟人?”
瞧着她表情微妙的变化,似是有些不方便回答,又将话题绕了回去:“谁说我不会的?我扎给你看看。”
舒子沫回过神,挤出一个微笑:“诶!别,本来就是个熬夜秃,你一扎我就更秃了。”
“你不给我试试,电脑我可带走了。”
舒子沫无奈,只好将皮筋从新递到他的手中。
她手机什么的全部都丢了,也不知道谢子谦什么时候让她离开,期末考试才过,试卷还没有改完,只好借着护士的手机给程砚执打电话。
让他在房东那拿备用钥匙,把她的电脑带来医院。
谢子谦透过玻璃瞧着舒子沫脸上的笑,又是那个男人,给沫沫递纸的男人!
阴魂不散!
门猛地被人推开,谢子谦扫视着他早上放在桌子上已经完全冷透了的粥,还有小菜,他出去是什么样子的,回来看到的还是什么样,连筷子都没有拆封。
却吃着一个男人送来的东西,当真是糟糕透顶想杀人了!
上前,扯着那人的衣领,直接将他拖离床边,收拾着舒子沫吃的东西,转瞬,全部进了垃圾桶。
舒子沫窥视他一眼,俊眉蹙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只手放在身侧握着拳,而另一只手正握着她的,用了些力道,舒子沫被他握着有些疼。
程砚执握住谢子谦的手腕,还是谢子谦握着她手的这一只手。
程砚执:“你弄疼她了!”
谢子谦:“你袖口碰着我的沫沫了!”
舒子沫:“……”
须臾,三人异口同声:“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