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沫回到包间刚落座,江捻紧随其后,绕过舒子沫直接在司易成的旁边坐下,她其实一早就到了,在门口的时候看见舒子沫和服务员在说话,没打扰,等了一会儿,等舒子沫进了包间之后才跟了进来。
包间里一片静默,似乎除了司易成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事,沉默不语。
“老邢怎么还没过来,我得打电话催一催。”司易成打破沉默,一旁的舒子沫看着江捻,缓着语气开口:“是不是遇见了不开心的事情?嗯?看着好像有心事。”
江捻摇头,不吭一声。
“小丫头总有那么几天,很正常。”舒子沫与江捻中间隔着司易成,看这情形很是识趣的拿起手机跑去外面给邢毅泽打电话。
舒子沫顺势坐到江捻旁边:“疼不疼?怎么不在家休息,女生这个时候……”
“你很闲吗?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情!明白吗?!你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不用在我这里多嘴多舌。”
“江捻!”这两个字除了带着愤怒江捻没有听出其他任何情感,直视谢子谦,本来想硬气一回,只是谢子谦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甚至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看见谢子谦用那种厌恶斥责的眼神看着自己,没几秒就低着头开始闪躲。
“道歉!”
“对不起。”谢子谦再次开口,江捻立刻道歉,在谢子谦面前江捻实在是硬气不起来。
谢子谦没说话拉着舒子沫的手就往外走,这饭他吃着憋屈,很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谢子谦脚步越来越快,舒子沫穿着高跟鞋被他拖着有些吃力,用力拽了一下:“江捻还是一个孩子,我没放在心上。”
舒子沫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放在心上。
谢子谦顿住脚:“你也是我的小朋友。”
他不会让他的小朋友受任何委屈,不管是谁,都不行。
舒子沫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笑着:“巨婴吗?”
“那也是婴。”
谢子谦弯下腰,将脸凑近:“穿着高跟鞋,踮脚,累。”
舒子沫摸摸他的头,她指尖的温度很凉,触及他肌肤的那一刻谢子谦下意识的愣住,喉结上下滚动,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那以后就得麻烦谢总多多弯腰了。”
“好,只对你弯腰。”谢子谦揽着她的腰:“饿不饿?”
“有点”
“带你去吃东西。”
“好。”
……
司易成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江捻一个人坐着,身边的谢子谦与舒子沫早已经不见踪影:“他们两个人呢?”
江捻沉默。
“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捻沉默。
“当着谢子谦的面和舒子沫吵起来了?”
江捻还是沉默,一声不吭。要是吵起来她心里还能好受一些,关键舒子沫完全把她当成小孩子,吵都不跟她吵,完全没有跟她计较一样,倒是四哥,快把她吃了!…
不对!是碎尸万段!
“老四把她带走了?”
“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
司易成:“……”
看江捻这个反应,准没错了,他猜的八九不离十,司易成丝毫不慌,啧啧了好几声,赞赏的说了四个字:“勇气可嘉!”
江捻:“……”拎起包包,转念一想,十分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四哥走的时候应该没有结账,记得吃完把账结了。”
司易成:“……”
小丑竟然是他自己?这是什么操作?
“江捻!臭丫头,我让你来是砸我场子的吗?”
如果上天是安排江捻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来气死他的,那他是绝对不会像上天屈服的。
绝对会斗争到底!
看着满桌子的菜还有没有上的甜点,突然有点心疼自己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零花钱。
本想今天吃回本的,没想到还要倒贴!
司易成觉得自己倒霉如此,另一边的蒋蒋回到家简直是火冒三丈!
累死累活上了一天的班,回家的时候看着垃圾桶里面全是她的衣服,气得立马给舒子沫打电话:“你请家政阿姨了?”
舒子沫一脸懵,她的家一向是十分的整洁,根本没必要浪费那个钱去请家政阿姨,除了这段时间蒋蒋住进来,她倒是有了那个想法:“没有啊,怎么了?”
“那我的衣服怎么全部都在垃圾桶里面。”
舒子沫抬眼看了谢子谦一眼,突然明白了,磕磕巴巴:“那个……我……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待会儿打给你。”
谢子谦看着她略微夸张的演技,挑眉:“怎么了?程砚执?”
“不是,我表姐,那个小屋里面,散在沙发上的衣服是不是你……”
“嗯,消毒了。”
舒子沫扶额,还消毒,还真是十分符合谢子谦的作风:“可那是我表姐的衣服,你都丢垃圾桶了,回去还不得砍了我。”
“她不敢。”
舒子沫:“……”
蒋蒋那个脾气和刚刚打电话过来的语气,她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她不敢。
“今晚你还是去临沫庄园。”去临沫庄园避避风头,要是蒋蒋知道是谢子谦将她的衣服全部丢在垃圾桶里,她不能保证家里面的刀还能完好无损放在厨房里而不是被人拿在手上。
谢子谦自然是不肯的,为了方便舒子沫上班,已经同意让舒子沫租房子,这是最大的让步,不是方便其他人的,皱眉,很是不悦:“让她搬出去。”
“那是我表姐,她现在也在找房子,只是还没有找到,借住几天,不会太久。”
“沫沫跟我一起。”
“男孩子呢还是听话一些,会招人喜欢,等我表姐找到房子了你再搬进来好不好。”舒子沫在谢子谦这里那是相当的温柔,仿佛这七年间从未吐露出来的温柔全部耗在谢子谦身上了。
“嗯。”
舒子沫笑着,很是满意,谢子谦似乎比当初更听话了一些,脾气也克制得相当不错,至少这些时间没有靠着镇定剂来稳住自己。
而此时另一个人想的是:今晚忍一忍,明天有的是办法让那个讨厌鬼搬出去!